“月白?”
秋羲此时再听见柳郁的声音,顿时就回忆起柳郁那晚在他耳边的低语,差点没把持住。
“我、我先回修智堂了。”
秋羲丢下一句话,仓皇地逃出斋舍,独留柳郁一人在原地默默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柳郁站在原处捻了捻手指,他本以为说开后秋羲就不会在故意躲着他,结果没想到这次不仅躲着,甚至比之前更厉害了。
接下来两日柳郁都在没找到和秋羲独处的机会,每回在远处一见着他,秋羲便像老鼠见着猫似的躲开去,他甚至连一句问候的话也跟秋羲说不上,只能远远看着秋羲同别人说说笑笑。
就连二月十四这天也不例外。
这天上午国子监例行在稷下宫会讲,八堂监生全部聚集在稷下宫。
柳郁早早等在稷下宫门口,远远见着秋羲朝这边过来,结果两人刚一对上视线,秋羲立刻掉头就跑,仿佛见到他是遇见了洪水猛兽。
第57章
今日国子监会讲是张学正和刘助教做讲官,张学正是负责秋羲所在学舍舍,刘助教负责的是柳郁所在学舍,两舍所在学堂虽有内外之分,但都主治《春秋》,所以在稷下宫会讲时两舍监生排列紧邻。
秋羲身高腿长,在修智堂天字舍的坐席安排在厢房最末,这回会讲理所当然也排在队列最末,好巧不巧柳郁这家伙比他还高些,同样排在隔壁队列最末,两人反倒紧挨着站在了一起。
学宫上首,刘助教正在严肃板正地讲授《文昌帝君阴骘经》。
原本先帝时期,会讲这部分讲授的是另一部劝善经典,但耐不住如今的贞元帝一心向道,便下旨将原本的劝善经典换成了现在讲的《阴骘经》,好在国子监里能人辈出,才不至于因为突然换教材导致没人能讲课。
秋羲全神贯注地聆听刘助教讲《阴骘经》,注意力甚至比他高考时解数学最后一道大题还集中。可就算这样,他的余光也忍不住朝旁边人身上瞥去,心思一分为二,另一半直接缠在了柳郁那头。
一扫到柳郁此时那张冷若冰山的脸,他的脑子里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这人那晚在他耳边低语的声音,秋羲脸上噌的一下又红了,几乎全身都要烧起来。
以前他虽然有事没有总要撩拨柳郁几句,可他那是有贼心没贼胆啊,真让他动手动脚,他也只敢趁机摸个小手,再过的那是没有了。
如今突然一夜之间突破了他目前能承受的极限,还是在那种情态下,秋羲只想当场扒个地缝钻进去,
刘助教的讲学还在继续,秋羲视线时不时就不受控制地朝柳郁的方向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