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相躬身站在朝中,此时也是冷汗直流心惊胆战,他埋着头面带狞色地瞥向柳尚书,却只见对方朝他冷嗤一声。
这老匹夫竟然想栽赃陷害他不成?
“京城乃天子脚下,陛下卧龙之处,岂容宵小胡作非为,请陛下明察!”
曹相当即表态,不是他派的人他当然不怕,反倒要把柳尚书栽赃嫁祸的把戏拆穿。
贞元帝的面容隐在旒串后,脸色被成串的玉珠挡住,看不分明。
“羽林卫负责拱卫皇城巡查京中,此次竟出如此纰漏,还要靠国舅亲自斩杀贼人,倘若这些贼人是冲着朕来的,岂不是也要朕提剑杀贼?”
朝中无人敢应,曹相只能再次高呼:“请陛下明察!”
贞元帝厉声道:“羽林卫指挥使刘俭罚俸一年,指挥佥事曹责革职查办,桌擢羽林卫百户柳沐接任佥事一职,柳府遇刺一事交由刑部查办。”
曹相一听顿时冷汗蹭蹭,曹责是他曹氏宗族子弟,柳沐是柳怀仁的儿子,难道柳府遇刺一事是贞元帝在和柳怀仁那个老匹夫打配合?
如果贞元帝当真要动手,那就休怪他翻脸无情。
曹相躬身埋着头,掩下自己狠绝的神色。
随后贞元帝又以柳国舅遇刺受惊为由赐下诸多赏赐,曹相党羽没有一个敢吭声,整个朝堂一听到贞元帝直接发落羽林卫佥事曹责就知道这事要么真是曹家干的,要么就是贞元帝想敲打曹相。
曹相党羽没得到曹相的指示当然不敢轻举妄动,至于其他人,当然是等着幸灾乐祸。
下朝后,乾清宫内。
孙公公恭敬为贞元帝展开一幅画像:“陛下,这是秋秀才的画像。”
贞元帝看向画像中人,顿时陷入回忆:“像啊,真像。”贞元帝看向画中人的眉眼,“眉眼间竟有七分像她。”
孙公公只是静静地伺候在一旁,并不随意接话,伺候贞元帝这么多年,他当然知道贞元帝并非想和他说话,能在皇帝跟前得宠,这点眼力见还是要有的。
时隔多年,贞元帝自己也早已记不清那名只宠幸过一次的女子,可一见到画像他便又能回忆起些许模糊的面容。
“孙设,你说昨日的刺客当真是冲着国舅去的?”贞元帝忽然问道。
孙公公慌忙告罪:“陛下赎罪,奴婢愚钝,想不透这其中关系。”
“呵,”贞元帝嗤笑一声,“你是愚钝还是聪明,朕会不知?”
不过贞元帝话虽这样说,却也并不再问他,只是坐在位置上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