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公社水产站能扒虾、括鱼籽。”
“那都是前几个月的事了,现在水产站都满员了,就算还招人,招的也是他们自己公社的。”
见宁荞听得一本正经,江桂笑着对她说:“大家都是上有老下有小,能挣一点补贴家用也好。”
宁荞过去在娘家没有为钱愁过。
其实目前也暂时没有这样的困顿,但这些家属们的话,却给她提了个醒。
娘家条件再好,可毕竟离得太远了。
真有个什么急需用钱的时候,难道还打电报让他们汇过来?
“咱大院的玉雪,以前和大家一起洗衣做饭,也没拿着读书人的劲儿。现在好了,被挑去银行成了储蓄代办员,整天说自己有多忙。”
“还笑话其他人没工作。”
宁荞拉了拉江桂的胳膊,问道:“下回有工作,能喊我吗?”
江桂诧异道:“你没必要呀,营长级以上,津贴就高了。况且江营长这么年轻,以后还能往上升。”
那天宁荞在供销社没买自己爱吃的大白兔奶糖,是想着即便身边有钱,也得省着花,留个后路。
可现在听军属们一说,有了新的感悟。
大家都很努力,为了挣钱,也为了实现自身的价值。
“如果有工作岗位,我也想去试试。”宁荞软声道。
江桂笑道:“行,你有文化,机会也多点。到时候如果海岛有什么单位招工,我一准提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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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果果上辈子在学校里没什么要好的朋友,并不觉得有什么可遗憾的。
这辈子,她也没想交朋友,可谁知道,居然有同学主动和她玩。
詹霞飞已经跟着她玩儿两三天了,还特地找班主任,给换了个位置,现在她俩是同桌。
江果果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和我坐一起?”
“我们可以互相学习啊!”詹霞飞说。
江果果挠了挠头。
她俩的学习成绩都不行,互相学习什么玩意儿?
但多了个朋友,总比一个人做一匹孤狼来得好。
放学时,詹霞飞主动提出要和江果果一起回家。
二哥和三哥放学之后偶尔会来军区小学捎上她回去,但大多数时候,他们自己都玩疯了,因此江果果回家的路上一直闷得慌。
詹霞飞的父亲在保卫科工作,一家三口也住家属院,多了个人结伴同行,两个小女孩聊得尽兴。
“果果,你的辫子真漂亮。”
江果果甩了甩自己的两根小辫儿。
小嫂子的手特别巧,扎的辫子和别人不一样,不是普普通通的麻花辫,里头好几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