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很早的时候开始,江珩就将父亲视为自己的目标。他想要和爸爸一样,成为一名保家卫国的军人。
宁荞说,他做到了。
“你一定已经成为爸爸的骄傲啦。”
二十多年以前,江珩抚摸父亲的军装,说要成为像父亲、爷爷一样的战士。
他母亲便拍拍他的小手,说成为战士有什么好的,军人在战场上冲锋陷阵,而后英勇牺牲的事,难道在军区大院里听得还少吗?
当时,才几岁大的江珩一本正经地表示,就算用生命和鲜血捍卫山河,也是值得的。
江父笑个不停,说他儿子小小年纪就有了这样的觉悟,长大之后,一定会成为他的骄傲。
现在,宁荞的话提醒了他。
也许,长大后的自己,真的成为父亲的骄傲。
落日余晖之下,小俩口十指紧扣。
他们踩着夕阳回家,却不想刚一进门,看见江老爷子就在客厅里坐着,还摆着一张臭脸。三个孩子站在爷爷身边,在偷笑。
宁荞默默地想——
果然是亲孙子,江珩脸色冷冰冰的时候,和老爷子可像了!
江果果动作轻盈地溜到江珩身边:“大哥,你完蛋了。”
在这个家里,就只有爷爷能治得住大哥。
现在爷爷生气了,大哥要遭殃,弟弟妹妹们丝毫不同情,甚至想要去找鸡毛掸子。
“爷爷,您怎么提前到了?”宁荞连忙上前。
江老爷子的火气是冲着江珩去的,看见乖巧的孙媳妇,眉心舒展了些:“就是怕你们特地跑到码头接我,耽误时间,所以故意在信里说要晚一天到。”
“爷爷,您这么大年纪了,一个人坐船不安全。”江珩说,“下回写信要说实话,不然我就——”
“不然你就怎么样?”江老爷子眼睛一瞪。
“他就跑码头蹲着。”宁荞一本正经。
江老爷子被气笑了。
弟弟妹妹们皱眉,怎么还笑了?还抽大哥啊!
“你还好意思怪我信里没说实话!”江老爷子拍了拍桌子,“孩子们的事太索性,不特意提起也就罢了。我孙媳妇升了副园长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宁荞立马坐到江老爷子身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