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遥“诶哟”叫唤着,好不容易央求陆悦松开他,小声嘀咕说:“我、我不就问一下吗!”
陆悦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当时她恨周染恨得牙痒痒,但现在回想起来,其实自己也是蛮不懂事的。
虽然周染从来没说过,但看她那洗到发白的旧校服,还有孤苦伶仃就夹着一片菜叶的午餐三明治,陆悦也能隐约猜到,对方家境并不好。
而在这种情况下,她却硬是要求对方来机场送别,
想想还真是毫不讲道理的幼稚要求。
陆悦一想到以前的事就心烦,虽然明白她也有不对的地方,但心里就是有些不开心。
毕竟再怎么说,自己也是被分手的那个,所以不管陆悦怎么试图劝解自己,心中都像是压着块大石头,胸口有些闷闷的。
见姐姐郁郁不出声了,陆遥自知失言,默默闭上了嘴边不敢说话。
陆遥挠了挠头,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之前二哥陆谦和他说这件事情的时候,除了说姐姐的失望之外,似乎提到了一点关于周染的事情。
他是怎么说的……?
陆遥又挠了挠头,可就是想不起来,索性也懒得去回想了,头一倒栽在沙发上,发呆去了。
他向来都是倒头就睡,朦朦胧胧之间,似乎在梦中看见自己和二哥陆谦坐在房间里,听到了自己大声嚷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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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周染这人有毛病吗?”
陆遥坐在转椅上,义愤填膺地控诉说:“她他妈有毒啊,大老远跑过来就是让姐伤心的?”
“得了吧你,先别急着骂人,”陆谦坐在床沿,望着有点出神,“老姐可能太激动了没注意道,但我觉得……”
他顿了顿,声音有些底气不足:“周染那天,看起来很不对劲。”
陆遥哼了声,不以为然:“来提分手的渣女呗,我看她脑门就是被挤了,整个人都不对劲!”
陆谦被二弟说的头疼,一瓶水砸过去堵了他的嘴,这才能把下半截话说完:“行了,我是说她看起来…怎么说呢……”
他斟酌了很久,用了一个形容词:“很绝望。”
像是燃尽了的炭火,余下的惨白灰烬,再无法腾起任何火星,风一过便被吹散了。
在陆谦追着陆悦走了之后,周染还一个人站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才低声说了句什么。
那声音太轻,没有人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