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父亲说了些话之后,柔嘉又去祠堂,拜了母亲。出来后午膳已备好,柔嘉陪父亲、李氏用了餐,回到房中,安心等待第二日的到来。
柔嘉的住处一直保留着,是府中最尊贵的东院。因着要办喜事,最近又修葺一新。
奶娘顾嬷嬷也特意从老家赶来,尽心服侍自己一手养大的公主出嫁,陪伴她走上新的人生路途。
柔嘉坐在五福雕花窗下的软榻上,听顾嬷嬷给她讲明日婚典的各种礼仪。
午后日光正盛,暑气越来越浓,采秋去给角落的冰鉴添加冰块。见春和知夏两个则手托红漆托盘站在一边,边听边笑。
讲到最后顾嬷嬷拢拢袖子,故作威严,道,“接下来就不是你们这些小丫头能听的了,都出去吧。”
明白该讲新婚当夜的夫妻之事了,虽不知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却已下意识地脸红心热,两个婢女嬉嬉笑笑羞羞答答地出门。
顾嬷嬷从袖袋中拿出一本小册子,轻咳了一声,“老身现下要讲的是洞房之事,公主殿下不必害羞……”
柔嘉表情还算镇定,只是红了耳根,抓紧了裙摆。又忍不住想,那般冷淡的殷绪,洞房之夜,也会害羞么?他害羞起来,会是什么模样?
大将军府内,南华院。下人们手捧红绸来来去去,装点新房,摆放明日要用的各种礼器贡品。
殷绪坐在桌边,一只修长的手臂搁在桌上,旁边一个檀木盒,盒中整齐摆放着他的婚服。
那婚服茜红大身,绛紫滚边,颜色庄重喜庆,而他的脸色却一片沉冷阴翳,身形也是一动不动,雕塑一般。
殷烈双手背后,迈着武人的方步进来。
越临近婚期,他的心情越是忐忑,为将军府的名声与未来担忧。
因实在不放心,他便进了此处看看,可一看殷绪的那副神情,他心情更不好了,出口便是叱骂,“赶紧给我收了你那冷脸!今日也就算了,若明日迎亲还是如此,岂不是叫旁人笑话叫太后怪罪?!”
殷绪不动,神色亦是不变。
殷烈瞧他油盐不进,更是气愤,咬牙道,“得罪公主太后,你死不足惜,别拖累殷府!”
殷绪终于扯动唇角笑了起来,脸上一片讥诮,“放心,我若死了,也不进殷家的坟地。”
殷烈当即气得眼前发黑,下一刻已经抓起桌上的紫砂壶,狠狠对着殷绪扔去。
第11章第11章
◎叫声夫君◎
殷绪此刻正坐着,殷烈扔出的高度正对他头脸。霎时间坚固的茶壶在殷绪脑侧炸开,碎成几瓣,落在地上发出一阵清脆的碎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