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嘉便道,“我也一同去。”
“别去了,”薛怀文叹息着嘱咐她,“殷弘他……面目全非,只怕吓着你。”
坠崖之人死相凄惨大家都懂。柔嘉本就不过当众伪装,闻言略一犹豫,便应声,“那便回府后再看。”
知道殷绪必定也不想去看殷烈与殷弘,薛怀文贴心给他寻了个理由,“贤婿,公主受了大惊,你亦遭了大罪,便先陪公主回去罢。”
殷绪恭敬拱手,“小婿明白了。”
夫妻二人往回走,在一丛树林边,被焦急的见春与知夏接住。
两个婢女面色紧张,一见他们便匆匆上来,压低声音询问情况。
知她们也是担忧计划败露,柔嘉放柔了声音,告知她们一切平安,清甜嗓音的末尾,却是两声咳嗽。
见春立即收紧她的衣襟与袖口,又伸手去探她额头,忧心道,“公主不是着了风寒罢?”
额头的温度倒是正常的,见春略略放心,“还好并未发热。”
柔嘉拢着衣襟,柔顺地配合见春忙碌。
这边殷绪皱眉。想到夜里柔嘉待的尽是湿寒地方,又为了给他保暖,穿了那么久的湿衣。如此柔弱女子,只怕当真生病。
他该早些让太医开药驱寒的。殷绪有些后悔,单手脱起自己的罩衫——那是临出门前,柔嘉以太医嘱咐为由,坚持要他穿在长袍外的。
柔嘉见状连忙按住他的手臂,不赞同道,“你比我更虚弱,不能减衣。”
殷绪反手抓住她的柔白手掌,手中力道极轻,口中却强势,“太医也说我身体底子好,听我的。”
触到那细腻柔荑,殷绪才知她的手有多凉,忙搓了搓。
柔嘉被他当众抓手,有些羞窘,一时未动。殷绪便趁着机会,很快将罩衫脱下,披到柔嘉身上。
两个婢女见公主与驸马如此互相谦让,脸上露出笑意。见春帮着将衣衫披好,知夏则道,“奴婢去厨房煮些姜汤,见春护好公主。”
见春应了一声,扶着柔嘉回房,脱去外衣,将她按进了软被中。发钗与发髻一一解下,满头青丝拂落柔嘉肩头。
殷绪坐到她身边,抬手再次摸了摸她的额头。那掌心粗糙却温热,放轻了力道,让柔嘉有些脸红,手指抓紧了软被。
并未察觉异样,殷绪稍稍放心,低头望着她,又认真嘱咐,“好好休息,莫要再为wǒ • cāo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