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那一剑并未要她的命,永惠被太监们抱到暖阁,由太医诊治,贵太妃已昏死过去,被送回殿中。
血迹已被擦去,书房内却依然弥漫着隐隐的血腥味,令气氛更显压抑。
太后和贤太妃也在,被婢女们扶着站在一边,陈昱也没有下令给她们赐坐。
太后看着这骨肉相残的场面,已是心如刀绞,悲痛道,“昱儿,你罢手罢,皓儿是你的亲弟弟啊,他绝没有不臣之心!”
陈昱森冷阴沉的看她一眼,转身将手中的宝剑,对准了魏长书的咽喉,“朕再问你一遍,此事是谁谋划?”
事情败露,魏长书心中已有死志,仰着脖子,宁死不屈道,“此事是我一手谋划,与二殿下无关!”
“好,很好!”陈昱阴恻恻地冷笑,目光如蛇一样缠在魏长书身上,“别以为你父亲是帝师,你女儿是皇后,朕就不会诛你九族!”
太后攥紧了手掌,死死盯着魏长书,魏长书冲她摇了摇头。他是逼宫计划的实施者,无论如何都难逃一死,又何必再多牵连太后。
他慷慨道,“皇帝!若你还记得先帝教诲,记得身为君上的责任,就该停止倒行逆施……”
话音未落,陈昱一剑割断了他的脖子。血流喷溅而出,他脸上带着壮志未酬的遗憾,倒在了平昌公主身侧。平昌公主嘤咛一声,吓晕过去。
皇帝面不改色,刘喜麻利地带了宫人过来,一半人将平昌公主带走,另一半人拖走魏长书尸身,又俯身清理地上的血迹。
坤宁宫的人瞒着魏蓉,她得到消息迟了,才来到翔龙殿,就被魏长书惨死的模样刺激得昏死过去。太监们一并将她带走。
贤太妃哭哭啼啼跟着平昌公主走了,太后侧过脸去不忍再看,脸上满是泪水,紧握的双手不住颤抖。
陈昱不紧不慢地踱步向前,将染血的剑刃贴上陈皓脖颈,“朕最后问你一遍,此事你有无参与?”
陈皓哭得浑身发抖,徒劳重复着自己苍白的辩解,“皇兄,臣弟根本不知此事,更遑论参与!皇兄您信我呀!”
“够了!”似是忍到极致,太后终于悲痛地吼出声,“你不要再逼他了!此事是我谋划,魏长书也是听命行事,皓儿他什么也不知道!”
陈昱缓缓转过头,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和被背叛的绝望,又像是第一次认识太后一样,用全然陌生的眼神,打量着太后。
他毛骨悚然地笑起来,轻声道,“竟然是你策划,朕的好母亲。”原来她不仅欺骗他,害死他的亲生母妃,还如此冷酷地妄图夺走他的一切,令他万人唾骂、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