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故意跺跺脚,痴缠了郑夫人一会,不再与扶苏提这番话,反而虚心询问一些士卒方面的事。
扶苏也欣然回应。
宫内又恢复其乐融融。
次日,胡亥一路小跑到嬴政处。
“父皇,天气寒冷,我能不能去看望老秦军呢?”
嬴政眼睛都没眨一下,慢条斯理地搁下朱笔:“没放弃?你为何想与阿婴作比较?”
胡亥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他没想到父皇居然很清楚。
但听到父皇称呼对方“阿婴”后,越发有些不服气,一时也不知道如何说,最后求助地瞟向赵高。
正在给嬴政研磨的赵高没有动,一直到胡亥“哒哒”跑走时,赵高都没有看一眼胡亥。
嬴政忽然道:“也不知让你当他先生,对你好是不好。”
“君上恩宠。”
赵高噗通一下便跪在地上,谢恩,“奴不过罪臣之子,能有幸教导一名皇子律法,此乃泼天的福运,岂会不好。只,奴不明白。”
“嗯?”
嬴政似笑非笑地看向赵高,“就知你护他,说吧。”
“奴那点心思何曾逃得过君上的法眼!”
赵高自嘲了几句,然后低声说,“只奴没想到,郑夫人居然也会关心朝政。”
嬴政搁下笔。
昌平君熊启以及他身后的楚系力量,始终是横在他心中的一根刺。
他曾经待熊启很好,让其成为秦国相邦十三年。
不光是熊启与
华阳夫人关系密切。
更因为熊启出生后的人生轨迹,与他简直一模一样。
同样是质子,同样是被继承王位的父亲抛弃在原地,只他最后回到秦国成为王,而熊启始终被留在秦国,从未踏入楚国一步。
可对方却在李信攻楚时谋逆,哪怕以末代楚王身份而死,也没消他心头之恨。
秦国的楚系势力也因此蛰伏,而郑夫人,正是维系他们的核心之一。
“……他想去。”
嬴政缓缓舒展开眉峰,“就让他长安乡的东区。”
赵高闻言一顿。
他明白陛下这一回是准备拿胡亥探一下楚国派系的底蕴。
他也清楚陛下是想借烂摊子让张婴吃一次亏。
正常来说,胡亥公子去西南区不是更能让张婴吃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