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城墙左上方的烽火楼还好好的,并没有遭到强攻,破坏,就连负责点燃烽火的士卒也依旧在留守岗位。
谁家死士袭杀皇帝不摧毁烽火楼,那绝对是假死士,想坑自家人被围剿而死。
李信捏紧武器,莫非真如陛下所言,是自己人……
“马,马上出来!”
不远处的小山窝山里,居然真的传出战战兢兢的声音。
李信眉毛都竖起来,这口音,居然还是陇西的老秦人。
李信还来得及开口怒斥,就听见那里面这会传来哭泣声,紧接着,一个胖乎乎的身影从里面爬了出来,嘴上哎哟哎哟的,向着这边一瘸一拐地走过来。
“父皇!”
在距离嬴政还有十几米,小胖子就已经哀戚戚地喊出声,“父皇神勇。我被那可恨的战车摔得疼得不行,父皇冲过来,一下就将其砍翻在地,不愧是父皇……”
张婴听了一会对方的狡辩,好家伙,这人
居然拿军中战车玩耍还玩脱节?
他缓缓扭头,正好看到对方搓着小手的谄媚脸。
这小动作看着有些似曾相识。
张婴正想着,一只大手忽然缓缓挡住他的脸,声音不咸不淡道:“日后可别学。”
张婴恍然大悟,这不就是他也爱做的卖萌小手势么。
张婴下意识仰头看嬴政,发现他并没有看那个冲过来的小胖子,或者说,他的目光在接触到一瞬间似乎下意识地避开。
这时,黑压压的黑甲卫戍军踩着“哒哒哒”的马蹄声,奔腾而来。
他们齐刷刷勒紧马绳,整齐一致翻身下马,听候命令。
“拖下去。”
嬴政指着跟在小胖子后面的所有人,不管是身着朝服、内侍、还是士卒,“全部关押。”
“唯。”
卫戍军手段简单粗暴地将所有人捆在一起。
有年龄较小地忍不住哭喊,“如桥公子,救命!”
有一个人带头,立马有其他人哭闹,“救救我,如桥公子,求您了!”“如桥公子,我,我只是看了一眼,您知道我是无辜的啊!”……
卫戍军手段娴熟地纷纷掏出绢布,塞在这些人嘴里。
当领头的军官再次向皇帝行礼,便往后一挥手,那一批浑身战栗的仆从们被分批绑在卫戍军的马屁股上,疾驰离开。
从嬴政发令,到绑人离开,前后没超过三分钟。
最后,徒留小胖子孤零零地站在场地中央。
明明没有一个人绑他,甚至没有人喝斥他,小胖子的脸却渐渐涨红,眼泪仿佛随时有可能哭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