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不光告诉王绾有多少人来找他打听消息,他还将对方的名字,担任的官职等信息,全部说了一遍。
王绾的眉头锁得更死,低声道:“竟全是文臣,武将仅限卫士禁军,这……这,怎么看都是造……”他将“反”这个字给吞了回去,然后担忧地看着张婴,“你在这咸阳宫殿,若有一日听到宫中突生喧哗,只能跟着赵兴这种陛下心腹中的心腹走,千万别乱跑。”
张婴秒懂,这是教导他不要被人哄出去当人质。
他点点头,并且道:“夫子,你说我要不要将郑夫人接过来,或者去她的宫殿保护……哎呀。”
他的脑袋被王绾轻轻敲了一下,抬头,恰好看见王绾无语的表情。
王绾又捏了一把张婴的脸颊,道:“你呀你!还想躲到后宫去,还自己当是十年前的稚子不成?!不管陛下平日里多么宠信你,日后都不该有这个想法。你就好好待在咸阳宫,哪里都不去。”
王绾叮嘱完便匆匆离开。
张婴打了个哈欠,准备回去继续睡觉,然而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听到旁侧熟悉的呼唤声。
“阿婴婴,阿婴婴……”
张婴捏了捏眉心,眼角微微抽搐地看向“哐当哐当”跑来引起地颤的胖胖如桥,“你这个体积不适合卖萌了呀。”
“卖萌?多少钱?我没卖啊!”如桥满脸疑惑地反问了两句,然后话音一转道,“阿婴婴大事不好了!阿兄快被打死了!”
“什么!”张婴猛地支棱起来,“谁敢打大秦公子。”
“是父皇。”
“……”张婴沉默了一会,摸了摸下巴道,“陛下不会随便揍人的!你可知晓缘由?查清楚是什?谁犯了事。”
“就是没有缘由!我之前不是与你说父皇召见了阿兄阿姊妹们,之后又安排他们去军营一事么。”如桥说到这喘了口气,继续道,“但我不知道十八兄竟然没有前往军营。直到刚刚我才知晓,他居然被父皇单独关押,吊起来三日,拢共抽了不下100鞭,现在奄奄一息地躺在宗□□。”
“什么!还有这种好……咳,事?”张婴努力遮掩脸上的笑容,“人还好吗?”
如桥没听出来,叹了口气道:“十八兄还活着,但,但太医令说很可能会不良于行。”
“天呐!嗯你……”张婴默默地鼓掌,这一波上大分了。不过注意到如桥眼底的难过时,张婴还是假惺惺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嗯,你……节哀。”
是的,即便是假惺惺,他也不想送一句“胡亥会好的”祝福的话,没别的,他怕一不小心乌鸦嘴说成了。
“哎,现在不是节哀的问题,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