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比着太子妃和大福晋当年的嫁妆稍稍降低了些许标准,但林言君估摸着算了算,就算日后其他阿哥都娶完了媳妇,那些福晋的嫁妆十有bā • jiǔ也是远比不过她的。
林家毕竟是祖上五代列侯,又向来一脉单传,从未有过分家之事或嫁女之事,故而财富至今仍旧完好保存。
加之林如海在巡盐御史的位子上一坐便是二十来个年头……常言道“一任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更遑论是巡盐御史呢?
固然从不收受贿赂、以权谋利,可这个差事本身就是个大肥差,压根儿无需刻意去违法敛财,收入就已是远超常人所想了。
林家迄今所积累下来的财富更是外人想象不到的,若非规矩摆在那儿,这嫁妆也必定绝非如此而已。
不过即使是顶着规矩不得不压制一下,到时候那满满当当的十里红妆也定然能叫人好好大开一回眼界,再加上私底下准备的那些压箱底的银票,林言君觉得自个儿都已经是个实打实的大富婆了。
当然了,嫁妆不用操心是没错,不过又哪里有爱美的女孩子能嫌弃自个儿的衣裳首饰多呢?
总归又不差钱,林言君买起来自是毫不手软,不仅给自己买买买,还给她家玉儿也挑了许多漂亮的物件,等掌柜的小心翼翼地全部打包装好,看着那一大摞的包裹丫头婆子们的脸都苦吧了。
等几个小姑娘买得尽了兴,这家铺子几乎都已经被掏空了一半,至少上等乃至极品的好东西全都没了。
掌柜的乐得那是见牙不见眼,携着几名伙计点头哈腰地恭送几位贵客,谁想人才转身还没来得及踏出门槛儿呢,迎面又撞上了一行人。
一个铺子的大门拢共也就那点儿大,林言君这一行人光主子就有五个,后面还跟着一大串丫头婆子,这会儿门口这么一挡便出不去了。
林言君原是想着偏一些叫人先进门也罢,可谁知还没等她动作呢,对方倒是先开口了。
“让一让让一让,什么人也敢挡我家夫人的路?”小丫头也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说起话来却是鼻孔朝天满脸趾高气扬。
再一瞧打头那位妇人打扮的年轻女子……衣着华丽打扮贵气,容貌生得极其艳丽张扬,是个美人胚子,可那神态却比容貌还要更张扬几分呢,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气质。
全没有阻拦小丫头发言的意思,反倒是一脸理所应当。
原本让一让倒也没什么,可这么一来几个小姑娘却也都不乐意了。
最是高傲跋扈的郭络罗氏率先就恼了,当即柳眉倒竖戾气横生,“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眼前究竟是谁,姑奶奶我横行京城多年还从未给谁让过路呢,你家夫人又是哪根葱?她也配!”
小丫头被她的气势吓到,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而后想起什么似的又重新挺起了胸膛,满脸傲色,“我家夫人可是国舅佟三爷的爱妾……”
话音还未落地呢就听“啪”一声脆响,竟是被她家主子反手赏了个大嘴巴子。
“不会说话就闭上你的臭嘴!”那股子狠厉,令人心惊胆寒。
小丫头顿时脸色一白,捂着脸“扑通”一跪连连认错,连哭都不敢哭一声的,可见其平日必定不是个好伺候的主儿。
郭络罗氏却是笑弯了腰,“我当是哪家的贵妇人,却原来竟是个小妾?”言语之中的鄙夷轻蔑都快溢出来了,嘴角高高翘起,满含讥讽,“什么时候区区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妾也敢以夫人自居了?这算是哪门子的夫人?如夫人?说得再好听那不也还是个下贱的小妾吗?没见过这样自欺欺人的,真真是笑死个人了。”
在场的几个小姑娘无一例外将来都是正头嫡妻,对于小妾这种生物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感,尤其这人还如此张扬跋扈令人反感。
这会儿听见郭络罗氏讥讽的话语,小姑娘们的脸上也不约而同流露出些许或讽刺或厌恶的神色,一道道视线化为实质般刺得人遍体生疼。
唯一不同的林言君却是美目微微一眯,“你是佟三爷隆科多的小妾?叫什么?”
听到问话,那女子的目光自然从郭络罗氏的身上挪了过来,看到其容貌的那一刹眼底不禁流露出浓浓的嫉恨,愈发抬高了下巴,冷笑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李四儿!倒是不知你们又是谁家的千金,可敢报上名来好叫我认识认识。”
这咬牙切齿的语气,哪里是想“认识认识”啊,分明是打着要记仇回去告状的心思呢。
郭络罗氏哪里能受得了这气?当即那手就忍不住伸向了腰间意欲掏鞭子,可转念一想,这么多人堵在铺子里施展不开又难免误伤自己人,于是索性就作罢,直接上前两步对着那张艳丽的脸庞就是两个大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