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发的相撞情况,小姑娘倒是丝毫不见慌张,反手搂住她的脖子,软乎乎地叫了一声。
“琳琅。”
后脖颈处贴着片冰凉微痒,琳琅下意识轻轻拉下她的手一看,倒是吓了一跳。
小女娃小笼包一样的肉手里,此刻正抓着块羊脂玉雕成的龙形玉佩,上面的明黄穗子还一晃一晃的。
“公主殿下,您这是哪来的?”
这是慕容临深腰间常挂着的那块。先不说她给皇帝当了这么久的秘书,自从初入宫那会儿不够机警,灰鸽事件没能认出皇帝后。
私底下她可是将皇帝的行头配置,全都默默揣摩了一遍过去。
“这是父皇给我玩的。”
慕容崇佳口齿清晰,见人就是一副好脾气的笑脸。
“父皇书房里挂着一张大图,上面好多一块块的。父皇说中间那一块最大的就是我们大祁,皇宫就是我和母妃在的地方。”
“然后我问父皇,什么时候旁边那些也全是我们的,把那张大图全部完完整整地凑出来……然后父皇就很高兴,把这个摘给我玩了。”
琳琅忍不住噎了下。
她是知道慕容临深书房里的那张舆图的。毕竟皇帝时常都会盯着看,比看后宫任何一个美人都要认真。
而不管三公主这番话是有意还是无意,确实是说中到一位野心家的心坎上了。
想起这会儿估计还在奋苦背书,卷天卷地卷空气的皇子。
这待遇差的属实有点大。
她刚想问问这位小公主怎么身后也没个人跟着,眼角余光便睨到站在不远处的张圭如。
“小主。”
她连忙抱着小公主行礼。
张圭如自从生了女儿以后,一直都是老实本分的。
每天奔波于三点一线,自己和太后宫殿,请安泡茶练毛笔字,要么就是去御花园溜溜娃。
日子清闲无比,看起来与世无争的。但琳琅始终都记着她那个还没完成的隐藏任务,不敢完全放下心防。
“免礼。”
看着怀抱女儿的琳琅,她倒是一点都不意外,只倏地笑了起来。
“这丫头鬼灵精,平日里在宫里就没人能拿捏的住她,到你这儿倒是能乖乖听话。”
琳琅嘴角微微抽了下,知道肯定还有下半句话。
果不其然。
“琳琅,要不以后这丫头就由你来教吧。”
这压根就不是什么偶遇,分明就是在这守株待兔。
琳琅心头清楚。
大祁皇室一般三四岁左右就开始学礼。
三公主今年已经有教导规矩的嬷嬷了,所以可想而知,这让她教的肯定不是什么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