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舟在他们每个人身上扫一圈,“平日穿得奢靡,进宫才特意换上棉麻的布衣。”
众人恼羞成怒:“你胡说!”
卢舟:“我是不是胡说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为首的少年冷哼一声。
卢舟目光下垂,盯着他的鞋袜道:“比如这位公子,若我没看错,你的袜子用的是锦城轻绸,一匹价值好几百两。”
众人闻言下意识往那少年鞋袜上看去。
少年:???
卢舟:“还有这位公子,你外套虽然是棉料,里面穿的却是平湖横罗,如此细腻如此轻薄的质地,一匹应当也不会下百两。”
那少年茫然的低头看自己的衣服,傻了。
他只是觉得这件清凉舒服,哪知道是什么材质?
“你胡说八道的吧!”
卢舟摇头:“我从不乱说话,我家里就开着成衣铺,也做些布料生意,我自然认识一些常见的料子。”
说完,他又谨慎地补充道:“要是我说错了也请不要介意,我只认得常见的布料,太贵的我也不认识。”
众人:“……”
“还有,瑞祥楼是赔了我家好几千两银子,银子还是陛下命三司送到我家中的,”卢舟举起自己的衣袖,“我家给我买新衣用的就是这笔钱,你说我身上有钱臭味,你是说这钱不该给我们吗?”
“我没有!你胡说!”
卢舟不给他反驳的机会,继续道:“随你怎么想,陛下保护子民的利钱,我家感恩不尽,这钱我家花得坦荡,花得开心,没什么可遮掩躲藏的。”
他放下袖子,再看向那个笑他哥哥是商籍的少年,“商籍的确不如贵籍,但我兄长靠经商养活一家人,还为商路上许多人带来生计,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可笑可鄙的。我们家世普通,只能靠自己谋生计,不像有些人,天生就生在官宦贵胄家里,天生就能锦衣玉食,即使什么不干,一事无成也能因为家世出身而骄傲一辈子。”
他顿了顿,露出有些羡慕有些怜悯的神色,“可能是上辈子做了许多好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