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个人的意志铭记了三十万人的思想,虽然在看到那份结果之后,便有了这种猜测,但当它成为一个事实的时候......”
影像前的梅博士对于其中羽兔与布洛妮娅交谈透露出来的信息,表现出了明显的惊叹,她道:
“你还真是做了一件很不得了的事呢,布洛妮娅。”
正如羽兔所说的那样,用人类本身的意志去铭记三十万份思想,哪怕那些思想状态比不上生者,却也绝对是一种九死一生的事情。
最具体的例子便是识之律者。
我们这位初生的律者小姐便是因为接受了一位五万年高龄的前纪元遗老的记忆,才会被冲的模糊不清,一直执着于证明自己是符华。
布洛妮娅尽管并非识之律者那样懵懂的意志,但三十万人的思想,绝对要比符华的过往,要更为繁多。
那些不同思想,常人若是试图像布洛妮娅那样做,那么只有一个结果就是被冲成傻子。
像布洛妮娅这样意志坚韧的,大概率也会被冲到神志不清,认不出自己到底是谁。
“你看,我说吧?美丽的女孩子什么都做得到哦~”
爱莉希雅对于鸭鸭的羽化,显得相当喜悦与欣慰,她含着笑意望向在场的布洛妮娅,轻声道:
“不过话虽如此,布洛妮娅你们的表现也的确超乎了我的预期呢。”
她的努力并没有白费。
尽管前路仍然荆棘难行,可从布洛妮娅的身上,爱莉希雅能够看到,自己所种下的花种,已然有一颗超越了自己的期待。
而她也相信,铭记了十三位英桀故事的芽衣,以及琪亚娜,她们也会很快如同布洛妮娅一样。
成长为一朵,远超她的期盼的,希~望~之~花
“干得漂亮,布洛妮娅。”
第二任理之律者杨对此,投以了赞许的目光。
他无比庆幸,自己将理之律者的力量托付给了这样一位后辈。
尽管鸭鸭是有点拖理之律者的战绩后腿,导致他们理之律者为人诟病,但是呆胶布!因为布洛妮娅已经超越了他,甚至超越了初代理之律者乔伊斯。
这种犹如精心培育的女儿长大出息的感觉,让杨望着个子矮矮的布洛妮娅不禁有一种作为老父亲的泪目感,那是即感动又欣慰。
影像仍在继续,在羽兔离去之后,琪亚娜一行人便讲述起了近来所经历的一切,而后,她们从符华和小识的口中得知凯文早已先一步离去,如今她们若是想阻止圣痕计划,那么便需要先回到地球。
恰好,透过凯文的透露,她们得知了月球上有一座前文明建造的联通地球与月球的传送装置,只要能够修好,那么眨眼间她们便可以返回月球。
这,恰恰好是理之律者的领域。
成为真理之律者的布洛妮娅,如今即使是面对这种超大型工程,也不再需要经历如之前那样复现六倍的月光王座火力系统便差点当场去世的窘迫。
一手包揽的她,以眨眼的速度修复了星门,而在归去之前,她们众志成城,做了一个战前的动员。
这时候,影像前的小识笑了起来,有些幸灾乐祸的道:
“说起来,我记得幽兰黛尔和那个李大枕头好像是要跑回去的吧?”
尤记得当时李大枕头还对两人的脚程非常有自信来着。
“......终究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涉及在内的幽兰黛尔有些沉默,显然是对这个情况有些纠结。
她们这
就不该那么急的回地球啊!
一想到自己和李素裳在跑回地球,结果回到等到了地球却发现琪亚娜她们这些在月球的反而还快上一步......冤种!纯纯的大冤种!
幽兰黛尔寻思着那个自己就不应该傻乎乎的跟着那李大枕头去当这二傻子。
丽塔安慰道:
“当成是锻炼身体的话,就合理很多了。”
呆鹅木然
你还不如不安慰。
从月球跑回地球来上一句锻炼身体是吧?就这......行吧,行吧,就当锻炼身体吧。
在苦笑之中,呆鹅叹了口气,有些忧郁的望着接下来的影像。
在琪亚娜她们离开月球,通过星门回到地球之际,镜头跃然来到了月球的另一处。
十七号望着归来的羽兔,略显意外的道;
“原来如此,「孵化」,这才是你的目的。”
“你开始理解我了,对吗?”
尽管打了败仗,却一点都不失落的羽兔面对十七号的看破,只是笑着竖起一根食指。
后者默然,并道:
“你没有强制布洛妮娅去看最后的记忆,已经表明了你和过去那个灾异缠身的「结晶」不是同一个存在。”
“她过去的经历、痛苦也好,嫉妒也好......对你来说都像是另一个人的情绪,不可能完全感同身受。”
“甚至......你对于理之律者的那种「失望」,也仅仅是一种伪装。但就是在这种「动机不足」的情况下,你在战斗中仍然拼尽了全力。”
纵观全局,作为一个旁观者,十七号将羽兔看的十分透彻。
作为理性拉满的「理型」,如今的米丝忒琳本来什么充分的理由去和布洛妮娅打生打死,而她偏偏就是这样去做了,这在十七号眼中,着实也够怪的。
羽兔有些无奈,“别这么说,显得我好像是个怪人。”
十七号沉默了片刻,问道:
“......你真的不准备把那段故事说给她听吗?”
“无论如何,她都算是当事人,也因此拥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对于那段鸭妈妈的记忆,布洛妮娅因为过早的投降,且羽兔也没有的刻意下,被完美的错过了。
这也就意味着鸭鸭并不知道羽兔其实是她的姨妈这件事。
在十七号看来,这不太好。
只是,羽兔对此似乎并没有那么在意,只是笑了笑:
“在一切都成为历史,所有的纷争都已经结束的时候......如果有机会,我会的。”
“——但在她发起挑战之前,我绝对不能那样去做。”
画面中的少女竖起一根食指,带着些许郑重之色,转而微笑:
“你的梅博士说的很好——「人类的本质,就是为了本不为我的某物而献上生命」。”“如果她向我发起挑战的原因,从原本与她无关的律者权能,变成了似乎更有理由涉入其中的私情......”
“那么,她反而无法拿出「必胜」的策略,只能借助伙伴的力量来将我击倒。”
就像梅博士说的那样。
有些东西,是无法用言语去直接坦白的。
倘若直接说了的话,反而会成为一种阻碍。
在羽兔看来,布洛妮娅想要羽化同样是如此。
只是,比起梅博士的赌运气,羽兔所相信的那份绝对,却无疑是要更加的稳操胜券。
某种意义来说,这也就是鸭鸭怀疑的那样,羽兔那些举动都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