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远还是留下了两个苹果放在身上,和运输员们道别之后,他们在山沟里分开,运输员们继续肩负着向坑道运送食物、武器dàn • yào,夏远继续带领着战士们去山沟里取水。
往前走了没多远,终是来到这片山脚下。
远远地从他们的身后传来敌人重机枪的嘶吼,战士们勐地回头看向运输员离开的方向,远处那硝烟弥漫的高地,远远地就看到敌人的重机枪***的子弹形成一道道长长的火链,宛若长鞭一般甩在山谷间,从枪炮密集的程度来看,至少有五挺重机枪,十门以上迫击炮轰炸。
机枪在嘶鸣,炮弹在咆孝。
震动山谷,也震动着四人的内心。
“连长!”一名战士喊道。
夏远咬着牙,扭头看着他们,他们的脸上带着晶莹的泪花,那是他们的同志们啊,他心里又如何不心痛,在敌人这般凶勐的火力下,莫要说是一个排,就是一个营都未必能冲得上去。
慈不掌兵。
夏远明白这一点,他们去了,未必会帮得了什么忙,甚至连他们自己都会暴露,到时候不仅仅取不了水,甚至连坑道能不能回去都是个问题。
此刻他才明白那些指挥官们的内心在做这种选择的时候,在下达命令的时候,是何种程度的煎熬。
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同志们流血牺牲,还是过去增援。
这就好比撤退的时候,派遣那支部队留下来断后阻击是一样的,手心手背都是肉,派遣那支部队去阻击,难道派遣出去的那支部队就不是他们的同志们了吗?
这些运输员,就是在用自己的生命,来为坑道里的战士们创造机会。
夏远不说话,战士们也没有责怪他,他们内心也明白这一点,对此只能默默地流着泪。
机枪声响彻半个多小时,方才停下,当山谷间的机枪声消失,当炮声不再喧闹,似乎也彰显着刚刚和他们是说话的同志们已经离他们而去。
夏远带着他们找到了这条位于十一号阵地侧翼与高地北山的河流,说是河流,不如说是一条很窄很窄的溪水,约有一步宽,水也不是很深,透过夜视,大约可以断定应该只有半个小拇指那么深。
在这条消息的旁边,他看到了很多很多尸体,这些尸体后还背着一个个装水的容器,他们趴在一个弹坑里,远远地观望着。
两侧高山上的棒子兵似乎也知道志愿军战士会来这里取水,便在这里设立了不少地堡,天上的照明弹更是一颗接着一颗,照的水沟里的水明晃晃的,地上的一具具尸体是那样的显眼,这些尸体不仅仅只有志愿军战士的,同样还有美军的、棒子兵的,毕竟他们在山上驻扎,也需要喝水,有的时候后勤送上来的水并不足够让所有的士兵喝饱,这个时候,他们不得不冒着危险去山下的河沟取水。
在高地的反斜面,夏远凭借着鹰眼,看到了高地的九号阵地下的坑道,九号阵地就在他们对面的山上反斜面,其中不少地堡就在九号阵地上,九号坑道可以居高临下,俯瞰这条小水沟,说是小水沟,在炮火的摧残下,一个个炮弹落下的弹坑里蓄满了水。
一名战士说道:“连长,把取水的任务交给我吧,我保证把水给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