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洲河如何听不懂其中暗喻。
尤其是闫烟烟竟还略带羞赧,一副欲拒还迎之态。
“老贼!你欺人太甚!”
人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是会失去理智的。
这回连阁下都不喊了,直接变成了老贼。
李洲河气得满脸涨红,双目怒瞪,“铛”一声拔出腰间佩剑,便欲冲上去与顾池拼个你死我活。
若是没有这个从天而降的老祖,闫烟烟岂会变心?
他不知道什么叫强扭的瓜不甜,只知道夺妻之仇不共戴天。
“啪!”
都不用顾池动嘴,李久一巴掌便把李洲河连人带剑拍出了大殿,随即对着顾池惶恐弓腰:“老祖息怒,我这孙儿脑子不大聪明,时常胡言乱语,这会儿多是又犯病了,还请老祖饶他一命,我愿代之受罚。”
“无妨,下去吧。”顾池挥挥手。
“谢老祖开恩!”李久行了一礼,赶忙跟出大殿去寻自己那不争气的孙子,他那一掌打得可丝毫不轻,若是不用力,待顾池亲自出手,那就不是受点伤那么简单了。
殿外,乱剑门掌门祁柏脸色略黑。
宗门给别人“进贡”,他自然要来看看,若非眼力向来毒辣的李久长老将对方说得玄力通神,他可能比李洲河还先动手。
李洲河是乱剑门弟子,顾池欺负李洲河,不就等于欺负他乱剑门吗?
“祁掌门若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便去试试吧。”闫千席道,反正他已经劝过了,祁柏要是不听,死在顾池手上,那也跟他没关系。
祁柏神色阴晴不定,但终归还是压下了心头想探一探顾池底细的冲动,沉着声道:“难道你打算就这样一直把他当老祖供着?”
“祁掌门这是什么话。”闫千席淡淡道,“老祖本来便是老祖,何来‘当’字一说?”
祁柏被这回答噎得不轻,一时无言,半晌才冷哼了一声:“闫宗主可真拉得下脸!”
说完转身,拂袖而去。
闫千席面无表情:“不送。”
待到祁柏走远,他神色间才有复杂之意浮现。
正如顾池所想,闫千席其实早在第二天便已经挣脱了记忆枷锁。
三境修士的精神力何其强大,若非言灵辅助,顾池连催眠都做不到,更遑论筑梦。
闫千席只是在装傻。
他不是没想过去请缉妖司的人来对付顾池,四位少天司都是天人境强者,或许能胜过这位假老祖。
可有一点让闫千席没敢妄动——他的命灯在顾池手上。
顾池会不会被几位少天司镇杀闫千席不知道,但他一定会死,而他死了,浮阎宗抢回来又有什么用?
被人扼住喉咙的感觉当真不好受啊……以前从来都是他用命灯控制别人,却不曾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也许这就是因果报应吧。
闫千席在心头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他已别无选择,倒不如装做浮阎宗真有这么一位老祖。
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何况顾池的实力他是亲眼见过的,若是对方能在关键时刻护住浮阎宗,别说老祖,他就是喊顾池一声爷爷又有何难?
修仙便是如此,谁的拳头硬谁有理,不走到顶端,永远都只能苦苦挣扎着求生,面子有时候比什么都重要,也有时候,还不如一张擦屁股的草纸。
就这样罢……
闫千席不想了,再想下去,他怕自己念头不通达。
而此刻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