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次来了,那你就在云州这边好好休息。”
书房内谢长谙放下手中的信件,抬眸看着坐在自己书房阴影角落里的人。
“我若是在这里休息了,你岂不是要独自回帝都面对那一切吗?”
角落里,男人嗓音低沉,谢长谙听了忍不住低笑,紧接着又惹得自己咳嗽了几声。
“诏狱镇抚本就是孤家寡人,除了当今陛下,便再无依靠……”
谢长谙说着垂下手,嘴角扯出了一丝讥讽,又道:“陛下怜我年幼丧父,又怀念义父忠心,特地将义父的诏狱全权交给我,还派了人帮我一起打理……”
“所以,我哪里可以放心让你……”
“薛老在这边,义父的心愿也尚未完成,你就帮我在这里照看着一切。”
谢长谙抬眸,打断了对方的发言,莞尔道:“就当,你还了我这次帮团哥的恩情就好了。”
角落里传来茶盏轻磕的脆响,紧接着一道叹息从角落中传出。
金属与石板相碰地面发出一声闷响,一个人拄着暗金拐杖从阴影处走出来。
只见那人只有一条胳膊,一只眼睛,少了另一只眼睛的那张脸灼烧的疤痕交错,可怖得紧。
“我听薛老师说,你的身体最近衰败的厉害。”那人的目光紧紧盯着谢长谙,威慑性很强,但是谢长谙却丝毫不怵。
“他没有告诉你后半句吗?他帮我找到了大补的药。我这段时间身体的情况也在逐渐转好。
日后等回到了帝都,之前备着的药继续吃上,身体会逐渐转好的。”
端起手边的热茶,谢长谙视线落在那人拐杖边上空荡荡的裤脚,敛眸呷了一口今年的新茶。
见谢长谙这样执拗、又拒绝和旁人彻底敞开心扉的模样让对方一时间也没辙。
到了最后他只是叹了口气后退一步,说道:“但愿你记得你要看护好自己的身体,不然我就将薛老绑着送入帝都。
到时候他诊治你的时候骂骂咧咧,可不要怪我没提醒你。”
提到薛老治病救人时嘴巴坏得要命,骂骂咧咧的状态,谢长谙的嘴角抽了抽。
就薛老他现如今模样怎么能和太医院严谨寡言的院判联想到一块?
真就是退休之后放飞自我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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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莓和梅邮谦眼下觉得他们今天可能出门没翻黄历,黄历上一定写着几个大字——“不宜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