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气候多变,晴朗了一整天,临到太阳落山时,突然聚集起大团乌云,毫无预兆下了一场暴雨。
南宫止让人搭建了简便的凉棚架在几棵大树下面,看着外面哗啦啦下个不停的大雨,转头对云起道:“如果雨到天黑还不停,我们只能暂且留在这里过夜,等到天亮才能继续。”
寻了一天多,照理说就算掉下去的位置稍有差异,也不该离那么远,可到目前为止没有一点线索,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找错了方向。
云起望着雨幕出神,禾禾走过来,把心里徘徊了一整天的感激的话说了一遍。
两人一左一右,因为视觉差异,从后面的几人视线看来,仿佛靠在一起。
“撬陆安然墙角来了。”鹿陶陶坐在树上晃一双短腿,语气莫名带了点兴奋。
观月抱臂闭目养神,墨言翻了个白眼,“胡扯什么呢你。”
鹿陶陶摇头晃脑道:“你看呗,有句话叫什么来着,见缝插针?夺人所爱?还是三心二意?”
墨言凉凉道:“装疯卖傻。”
“喂,你不是讨厌陆安然,这时候应该感到出了一口恶气才对啊。”
墨言的手掌盖在腹部,那里有道伤疤,痕迹很难消除,像蜈蚣爬过一样难看,但没有这道伤疤,他或许早就死了。
思及伤疤由来,眼神变得微妙,冲口道:“关你什么事。”
鹿陶陶呵一声:“男人,口不对心。”
“你该担心姓陆的死了你也活不了。”
鹿陶陶扮个鬼脸,嘿嘿笑道:“失算了吧,陆安然早就给我解毒了,哈哈哈。”
墨言诧异地扭头看她,“什么时候的事?”
“关你什么事。”鹿陶陶很快把这句话扔回去。
雨声捶打树叶,使得说话声都夹了沙沙的碎感,墨言摸着阴雨天会发痒的伤口,说道:“她这个人,真奇怪。”
说得不明不白,也没想要谁回答。
不过鹿陶陶非要凑热闹一样接话,道:“做什么好人嘛,好人不偿命,恶鬼才千年不倒。”
云起还对着雨水发怔,禾禾在旁讲了几句感激的话,没等到云起反应,他人在这里又像灵魂游移在外,笑起来桃花眼微勾满身风流倜傥,不笑时眉眼微冷眼神都透着疏离感。
禾禾有些尴尬正要离开,云起回身道:“你经常到这片林子?”
“采药经过几次。”
“能不能把这里附近方圆十里的地形图画给我看看。”
禾禾犹豫道:“我不会画画。”
“无碍,你描述下来,我来画。”
禾禾说得简单,也很笼统,大多数用那里有个山头,左边是林子,右边过草地有石山然后还是林子……
云起拿了树枝在地上描绘,到了某个点忽然停下,指着道:“这里有矮山阻隔?”
禾禾细细思索,“也不算矮山,我记得是有一年暴雨导致山洪,冲垮了半座山,那些石碓倒塌在那,时间久重新长了草木,倒像是一座矮山。”
关于暴雨冲刷成泥石流这个事云起还有印象,也因此造成了对面山谷不少村庄变为guǐ • cūn。
他盯着这个地方半晌,扔了树枝快步找到指挥着手下护卫军安营扎寨、各司其职的南宫止,“我大概明白为何我们找不到他们。”
南宫止挥退其他人,“怎么说?”
云起拽住南宫止的手腕,拉着他回到原来的位置,“你看这里,因为之前树林阻碍视线,我们没有发现其实中间有矮山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