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呈半葫芦形状,开口小,里面有一块宽敞的腹地。
油灯、架子,包括吃饭的桌子椅子都有,东西粗陋还算齐全,旁边累了一大摞碗筷,看数量算不得少。
凤倾捏住鼻子:“什么怪味,好臭啊。”
祁尚掀起地上两件衣服,臭味来源正是衣服覆盖下的两双粗麻鞋。
“这里有人住?”其实凤倾不用问也能知道答案,这么明显哪需要回答。
祁尚兜了一圈,点头道:“我记得周家曾开挖一座铜矿,位置应该就在这里附近,这些估计都是短工。”
“周家这么心黑啊,连矿山也敢私自开挖?”
“只挖了月余,后来因为各种原因弃山了。”
凤倾摸着下巴点点头,一边嫌弃地把脚边的东西都踢开,随口搭话道:“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约莫小半年……”说到这里,祁尚发觉不对,看这些东西残留痕迹,并没有那么久。
这时,凤倾翻到一样东西拉出来一截,“这什么?铁链?”
铁链沾满锈迹,在烛火里呈暗红色,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凤倾总觉得那不是铁锈,而是血迹。
凤倾连忙扔了,“什么玩意儿,太恶心了。”
里面空气逼仄,两人转完一圈出来,到洞门口吸几口新鲜空气。
凤倾随便瞟一眼,“祁尚,你手里拎着什么东西?”
“你的鞋子掉了,这双鞋看着还好。”
凤倾不敢置信,“你准备让我穿这破鞋?”
祁尚前后左右看过了,确定道:“没破。”
“杀了小爷,小爷也不穿!”
祁尚很难明白凤小侯爷的坚持,这样不比让他背着更方便吗?
凤倾为明确立场,拿根树枝勾起鞋子扔了回去,拍拍手道:“眼不见为净。”
次日天晴收拾好后,两人再次出发,小侯爷适应能力比自己想象的还强,没两天已经很自然地把祁尚的背当做他的代步工具。
闲下来,小侯爷突发奇想,道:“你说山洞里这么多人住过的痕迹,残渣食物又不像半年这么久,难道是周家人偷偷藏了人在这里?藏山里干嘛呢?挖宝藏?”
小侯爷灵光一闪,“对啊,偷鸡摸狗之辈,肯定行的苟且之事,这样也说得过去。”
祁尚听着他胡乱搬弄成语,摇头道:“那人呢?周家人都死了,他们去了哪里?”
“周家都死了,他们肯定跑了呀。”凤倾一脸你是不是傻的表情,“没看到有铁链吗,我现在知道用来干嘛的,肯定是锁着人日夜挖宝。”
祁尚没说话,凤倾转念一想,“也不对,这么大的地方,山又多,周家真有藏宝图也该自己偷摸摸的找,找一大群人闹大动静岂不是叫人发现。”
想了一路,在祁尚以为这位小侯爷终于消停的时候,凤倾神神秘秘地贴到他耳边道:“我知道了。”
祁尚让他说话的气息一喷,半边脸颊都发痒,又不好腾出手来挠,故而正色道:“小侯爷请趴好。”
凤倾比着手势说道:“会不会我们刚才想反了,周家不是要挖而是埋。”
祁尚很为凤小侯爷的各种奇思妙想感到惊奇,虽没有阻止但也没有应对的意思。
“你不是说周家挖个什么铜矿挖了一两个月不挖了嘛,也许人家没打算挖铜矿,只是找借口挖地道呢。”
祁尚忍了忍,忍不住道:“地道通不到周家宅邸。”
“挖……地府?”
“周家有祖坟。”
凤倾好不容易动回脑子,坚决不肯认为自己错了,“反正挖了就有用,像这些个突然发达的家族,哪家没点腌瓒事,说不准就是挖来埋什么。”
“什么?”
“金银喽,还有首饰啊,珠宝,或者……”凤倾眼珠子一滚,“人咯。”
祁尚:“……”
到了分叉路口,祁尚原要往左走,凤倾偏指右边的路,“不行,走左边我头疼,我会发病。”
走了一段路祁尚才知道凤小侯爷转这边道路的原因,前面有一个湖,他要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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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陆安然和子桑瑾能飞到半空中俯视,就会发现他们两人与祁尚和凤倾所处的位置正好在对角线上,更巧合的是,他们此刻也到了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