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情形,小马和另外一人急红了眼,再不管不顾地提着斧头就冲了上去就砍。
“噗噗”。
大爪子背上连中两斧头,疼的它咆哮一声,丢下中年就窜了出去。
小马赶紧扑过来抱住中年:“庹大哥……你咋样?你咋样了?”
中年强咬着牙齿,闷哼一声,挣扎着站了起来:“没事儿,皮肉伤,我还能动!快把我的斧子捡起来,大家赶紧退到大树下面。”
大爪子挨了两斧子,疼痛难忍,蹿跳出好远,这两斧头砍到了腰背上,虽然不致命,但也够大爪子喝一壶的了,它站在一旁,一边舔舐着伤口,一边愤怒地盯着几人。
可一时间,它还是有些怕了,不敢轻举妄动。
几人也趁机退到大椴树下。
小马慌忙摘下有些油腻的针织黄色围巾,塞进中年破碎的棉袄里帮他御寒,也顺便看了下中年被挠得满是血的后背,看到有六七条血肉翻卷的爪痕交叉,虽然算不上深,但看着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把头,得赶快想办法啊,庹大哥这血怕是禁不住流……”小马焦急地催促道。
那把头把嗷嗷叫着的顺福也拖了回来,就扔在树下,快速地呼了两口气:“大家不要慌,下边吹口哨的,见我们下去的晚,说不定会派人上来催我们。大家一起喊‘有老虎,老虎来了’,给周边还没走到的兄弟提个醒,也盼着他们听到,找人来救我们。”
“老虎来了!”
“有老虎啊!”
……
几个没受到伤害的,拼命地大喊起来。
喊着喊着,有一人突然叫道:“快看,那是啥?”
一干人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这才注意到,远处的林间雪地上,还有两个虎崽子。
一只虎崽子也就差不多五十来斤的样子,毛茸茸的,要不是那身满是斑纹的皮毛,不会有人觉得这么个小东西长大后会是大爪子这等凶猛的存在。
几人也意识到,这或许就是大爪子腰背遭到重击,也还在不肯离开的原因了。
无论是大爪子还是两只虎崽子,都饿极了。
加上现在重伤,如果就这么离开,它接下来的捕猎怕是会更困难,三个怕是都得饿死。
就以这两个虎崽子的能力,还不足以在这林子中存活下来,万一遇到野猪、狼或是熊瞎子,都能很容易地将它们撕了。
大爪子在努力地舔舐伤口,忽然见几人大吼大叫,顿时变得非常不安,但它依然没有选择离开,而是又怒吼一声扑了过来。
几人将受了伤的中年人和顺福依靠着大椴树围护在后面,形成一个半圆,挥舞着手中的长斧,不住地向着环视在周围的大爪子劈砍、轰撵。
大爪子现在算是真正领教了长柄大斧的厉害,对于几人的劈砍变得特别小心,它腰背上又有伤,行动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慢了很多。
而几人又有那棵大椴树阻挡,身后无忧,大爪子绕着大树连续蹿跳一阵子,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相互间隔两米多远,一番折腾,都不住地喘息着。
不得不说,大爪子在捕猎的时候是非常有耐心和毅力的,在这一点上,远比熊瞎子、野猪、豹子一类强得多。
围着几人转了大半个小时,依旧在寻找着进攻的最佳时机,逼得几人不得不手持长斧,一边沙哑着脖子嘶吼求救,一边紧盯着大爪子,一刻都不敢分心。
而顺福早已经变得神色迷离,在他躺着的地方,血液染红了一大片,都已经喊不出声了,只是被冻得不停地颤抖着。
吕律等人还在顺着大爪子留下的脚印追踪。
他们顺着梅花鹿养殖场栅栏边的那些脚印走了百多米,然后看到大爪子翻过栅栏进了养殖场的脚印,跟着在里边山坡林地里溜达了好一段距离,不知道为啥,最后又走回边缘的栅栏,翻了出来。
接下来,它们走走停停,沿着山坡半腰一直往西边走。
就这一样,一边小心地提防着周围,一边追踪,走了好几里地,翻过了三个山头,始终没有看到大爪子的身影。
“该不会是又回深山里去了吧?”张韶峰跟得有些无趣了。
“要是回了深山,那不是更好!”
吕律笑道:“不过,这次无论如何,想方设法都得把它撵得更远,都进鹿场里边溜达过了,肯定已经在打养殖场里的梅花鹿的主意,这次不撵,咱们若是出去了,它再闯进来,那可就糟糕了,他们留守的人可对付不了,咱们可没那么多时间跟它周旋,把事情做彻底点。”
说完,他回头扫视了跟在后边的一众民兵:“大家辛苦,这事儿,不仅仅是为农场,也是为大伙的安危着想,任凭大爪子在周边游荡,终归是个隐患,都耐着点性子,咱们继续追。”
“这也是为大伙着想,不然,都不敢进山了,真得在家里猫一整个冬天。”
刘宝应了一句。
赵永柯则是蹲下身细细看着雪地上留下的一大两小三串脚印:“天气太冷,被踩过压紧的冰雪很容易冰冻变硬,看这脚印,能明显感觉出,越来越松软了,咱们离大爪子很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