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公孙止与赤瑶的发展还真是出乎预料。
不过姜思白也不愿意干涉自己犹子的私人生活，故而此事只是简单一句话就带过了。
而后他问：“怎的，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的帮助？”
算是转移话题了。
公孙止只是稍稍思考之后，就皱起了眉头。
姜思白说：“但说无妨。”
公孙止这才说：“其实这并非是当下的问题，而是孩儿对执政的远忧。”
姜思白带着他一边走一边说，身后元铃则是带着那两个天师安静地跟着。
元铃倒是想要带着这两人离开的，只是她没想到这两个天师对姜思白教孩子还挺感兴趣的，只能一同作陪。
而漫行之中姜思白没有说话，他知道公孙止需要好好组织自己的语言。
这时公孙止边走边说：“亚父，我自小便由你教导，自觉眼界、认识都已经十分深刻，是以在这打天下的过程中也总是在思考怎么才能够解决王朝更迭之因。”
“我知道这一切的原因都在于豪族世家对土地的兼并，可我知道随着王朝的崛起以及勋贵势力的诞生，新的豪族世家也肯定会继续出现。”
“我现在能够做到将土地和人口从世家手中释放出来，可是我无法确保我的后人们也能够这么做。”
“甚至哪怕是我还活着的时候，这度田制度就不能确保一直这么彻底地执行下去了。”
“毕竟任何制度都是要由人来执行的。”
“我能建立一个看似完美的制度，可是我无法始终无法完美地掌控人心。”
公孙止提出了自己的问题，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想了许多。
姜思白闻言皱眉道：“你的困惑我也明白，只是人心如此我也不能阻止，除非……”
公孙止已经猛地抬起头来看向姜思白道：“亚父，除非能够有非人的力量介入，让非人来监督人，那么是不是一切就可以完美地运转起来了呢？”
姜思白闻言若有所思道：“你是说，像上周郡时候那样，用土地神来帮忙统计地方信息，以此作为监管？”
他们说到这里的时候，崇岳天师与清泽天师都听呆了。
这是什么？用神道监督人道？
不，是用神道来辅助人道！
让神道参与到人道的基层管理中去，这种事情实在是令人不能评价，他们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啊。
在他们看来这简直是不可能的，因为这需要天庭的配合，可是天庭凭什么配合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