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天鲸帮那边的焦虑,滕敬才此刻是心情舒畅,回到后院就叫来妾室寻欢,胃口也有了yín • yù也有了。
后半夜,滕敬才忽然觉得胸闷,逐渐开始做起了噩梦,然后从梦中惊醒,他发现小妾的手压在了胸口。
“嗬......”
滕敬才轻轻将小妾的手臂挪开,侧过身子继续睡。
只是睡着睡着,滕敬才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他记得那姓周的术士好像以前讲过,他的法术也是多有局限的,有些武者气血成罡,遇武功至强之人则效用不多,遇上武至先天者更是不可能起效。
武至先天,先天高手?
之前那天鲸帮公子的话又浮现在脑海......
滕敬才一下子直起身来,那人在说谎!姓周的那法术根本不可能打退武至先天的武者!
再回想那喻姓之人重伤难以自立的样子,滕敬才越想越有些后怕,不会根本没成吧?不会姓周的也被抓了吧?
滕敬才这下睡不着了,惴惴不安的等到了天明,就迫不及待地穿上衣服准备去天鲸帮总舵所在,不过没能见到天鲸帮的话事人,只是被请进去喝了点茶,等到了一个堂主来聊了两句,说帮主出去了。
滕敬才不依不饶,一直等到了下午才离去,并吩咐天鲸帮的人,让他们帮主回来就去找他。
但第二天滕敬才在家中等了一天都没等人来,再次寝食难安的他第三天一早又去了天鲸帮总舵,这次只见到了一些小喽喽,其他什么人都没见着,依然客客气气不敢怠慢。
回到家中书房,滕敬才心中郁气难消。
也是这时刻下人拿着一封信件小心翼翼地过来。
“老爷,有月州来的信……”
“什么,快给我!”
滕敬才抢过信件就迫不及待撕开,左右浏览之后脸色越来越差。
“砰”地一声,滕敬才重重拍在书桌上,但右手的疼痛立刻让他些龇牙咧嘴。
“好你个元江县令,好毒啊……”
滕敬才光是联想一下就觉得不寒而栗。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下一刻,滕敬才立刻悄悄开始到家中各处翻找一些所藏的贵重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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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鲸帮和滕敬才在梧州折腾的时候,元江县另一份加急奏文早已到达承天府。
这一次的奏文着重详述了巫蛊邪术害人之事,和上一次不同,这下立刻引起了刑部的注意。
不过也有人再一次悄悄给送出了消息,当吏部侍郎盛舒英半夜知道这事的时候,整个人瘫坐在了家中书榻上。
“完了......这个混蛋到底还干了什么?这是要害死我呀!”
没想到滕敬才这厮竟然敢碰巫蛊害人之事,这便犯了当今天子大忌,十个脑袋不够掉的!
“嘶......不能坐以待毙!”
盛舒英猛得一抖,将手中纸条捏成一团,然后立刻在书房中翻找起来,找出了之前滕敬才送来的秘信,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深呼吸好几次才勉强平复一下,立刻开始研墨起书。
第二天正值大朝会,一夜没睡的盛舒英早早穿好朝服进了皇宫,候朝房室内,他总觉得一些个官员在瞥向他,又好似只是自己的错觉。
终于到了朝会的时候,一众文武官员排队进入紫宸殿,皇帝还没来,盛舒英已经紧张得不行。
“盛大人,您很热吗?”
边上有同僚困惑出声,盛舒英伸手摸了摸额头,满是细密的汗水,只能尴尬道。
“是,是有点热......”
“皇上驾到——”
盛舒英提振精神看向上方,群臣一起高呼:“恭迎圣上——”
在大太监引路之下,一名身穿龙袍,头戴乌纱翼善冠的高大中年男子坐到了龙椅上,平静地说了一句。
“众爱卿免礼!”
太监站定之后惯例高声一句。
“有本上奏——”
盛舒英看向群臣,看向刑部官员和承天府尹以及另外几名官员的时候,看谁都像是要走出来的样子,他赶紧第一时间带着奏章越众而出。
“陛下,臣盛舒英有本上奏,臣要告我那旧部贪赃枉法谋财害命,其人更恬不知耻竟以秘信妄图让微臣庇护,实在罪不可赦,臣还要自告识人不明,竟没有发现曾经的下属做出此等罪行,请皇上责罚——”
龙椅上的人微微皱眉,定睛看向下方的大臣,虽有一点距离,但看得出盛舒英很紧张。
这种事正常而言是直接递交刑部,就算真的要送到御前也可以下午去御书房,但盛舒英急着选择在朝会上直接上奏?
皇帝的神色变得有些耐人寻味。
“呈上来。”
皇帝一发话,太监便接过奏章后递送御前,在皇帝浏览过后便看向刑部方向。
“司敬修,可有月州奏文送来,可知涉及滕敬才一案?”
刑部尚书从群臣中走出来。
“回陛下,刑部确已收到相关奏文,不过收到了两封,因为涉及朝廷命官,前一份已经在审议之中,并准备同监察司商讨,昨日又收到一封......”
说着,刑部尚书看了一眼盛舒英,随后从怀中取出一份奏章。
“臣已大致阐明内容,请皇上过目。”
“呈上来。”
皇帝依然是不咸不淡地一句,只是等太监将奏章送来并展开之后,他身子开始坐正,脸色也逐渐开始变了,随后看了一眼盛舒英,心中冷哼一声。
“盛爱卿不愧是国之栋梁,只是信错了小人呐,也或许当初你在梧州之时滕敬才还算安分吧。”
这么说了一句之后,皇帝看向刑部尚书,淡淡说道。
“一个小小的梧州通判,伙同商贾害了这么多民间女子,只为娼馆之利?事后竟为此事不惜请妖人以巫蛊害人,那元江县令怕是还有一些事没敢奏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