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效仿谢成琼之故事。
即便是在fēng • bō酝酿的如今,许多事情哪怕未曾被诸修们明确的宣之于口,但仍旧是铁律之中的铁律,譬如诸教修士之间的彼此攻伐,须得是同一境界之间才可以。
否则,筑基境界随意打杀炼气期修士,丹胎境界修行复又随意打杀筑基境界修士。
偌大的玄元两道将浑无道理规矩可言。
尤其是涉及到些因果运数的事情,愈是紧要,这般规矩与铁律便愈是严苛,否则一旦有人破格而行事,将会给后世留下极不好的影响,成为溃堤的那道蚁穴,会在往后的漫长光阴与岁月之中遗祸无穷。
古往今来,也不是没有过那种怒火攻心,进而忘却一切,浑然不顾及甚么,只一味想着闷头大打出手的存在。
可是这样的人,往往只展露一个苗头,便会被群起而攻之。
彼时的境遇,真真是玄元两道,正邪诸修,人人得而诛之!
这一铁律,如今看,五行宗的门人纵然已癫狂,但仍旧是有着清醒的认知的。
犯众怒与冒天下之大不韪,还是两个不大一样的概念。
就像是癫狂本身并不意味着丧失神智判断。
而若是非要在同一境界,想要抒发心中的某种恨意或是甚么激涌情绪,要以定胜的姿态切实的斩杀某一人,便只有一道途径,一个办法,那便是像是昔日里谢成琼的所作所为,像是今日里这五行宗的道子准备要做的事情一样。
在出手的同一时间,便叩开晋升丹胎境界的门扉,以跃出藩篱的高卓气息,获得道与法上的绝对优势,进而因着这种优势本身,去定胜负而决生死!
因为十分严苛的来讲,在出手的那一闪瞬间,这仍旧是一场筑基境界修士之间的生死斗法,至于斗法的过程之中发生了甚么,是否有人临战而突破境界,这都属于“不可预知”的那一部分“意外”。
那便已经不再是铁律可以界定的范畴,在更高一层面上去看待,唯道与法不可辜负。
不论是甚么层面上的、以甚么样方式的突破境界,都不应该有成例去进行规范与约束,否则稍有框架,稍有条例,这世上九成九的阻道之仇,便足够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那将会是霍乱玄元两道的根源。
而且在很多人看来,这样谋求定胜的方式本身也存在着极大的代价与风险。
毕竟对于真正的天骄道子而言,脱离筑基境界,晋升入丹胎,也并非是越早越好,于筑基境界道法根基的打磨,讲求一个恰到好处,讲求一个圆融无漏。
因而仓促间因着别样理由的突破,更像是放弃了对于道法根基的打磨。
而且境界的突破本身,不论是玄元两道的修士修持着甚么样的功诀法门,这都是一个求清净的过程。
有些心性不稳之人,在这蜕变与升华的一步上受不得半点波折,否则便极易走火入魔,乃至于因为道法受创而反噬殒命。
更何况是还要在晋升修为境界的同时再与人生死搏杀,一个不慎,气血乃至于道法根基上的“颠簸”,可能造成的结果便是彻底葬送掉跻身更高层阶的门径,乃至于要反受其累,为此舍去性命。
因而,这不像是讨巧,更像是自愿的付出了更大的风险之后所谋求的那一线杀机,归根究底,人还是凭借着修士的自己本事杀的。
这一点,古往今来,始终处于铁律终归唯一值得“模糊”以及“暧昧”的一点。
那是在有着层层规制约束之后的“绝地反击”。
这样的出手方式,有着这样那样的优势,也有着这样那样的弊端,但不论如何,他展露出了五行宗门人那决然的一面!
不成功,便成仁!
因而,此间诸修很是被这样的决然所震慑。
倘若说刚刚是那五位五行宗修士的现身,尤还能够教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现身,生生要保下孟怀象性命;还能够教更多的修士盘桓在原地,继续淡然看着接连生发的诸般事情的话。
那么当此人现身的闪瞬间,当那朦胧而扭曲的无形焰火自他的身后攒簇着五色明光,要一点点的生生攥捏成光晕的时候。
霎时间,先是那些原本要再继续淡然看着诸般事情生发的诸修,陡然间便在惊慌失措之中抽身而退。
紧接着,是那些原本蠢蠢欲动的晦暗灵光,原本已经跃动着要显照出身形来,此时间面对着那半是筑基半是丹胎的五行宗门人,却陡然间尽皆展露出了犹疑的姿态,继而在短暂的迟滞之后,当那五行宗门人的目光不经意间的扫过之后,霎时间便是诸修的身形齐皆退去。
再之后,甚至连已经现身阻拦下那五位五行宗道子的修士,都在一闪瞬的惊诧之中,展露出了去意,只是颤抖之间,想要抽身而退也不是甚么简单容易的事情,这一回,反而是他们欲退,而被那五位五行宗门人给生生留在了原地。
能够有这样的表现,实则也是可以预见的。
毕竟,在诸圣地大教自古以来的一代代传授之中,所讲求的都是道与法上一丝一线的差距,都是云泥之别。
依照这样的道理,最为孱弱的丹胎境界修士,都要远远的胜过最强的筑基境界修士。
况且,纵然是身处波折之中,尤还有那无形的铁律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