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这些官员被这些本该用来治水的钱财喂的饱饱的。
张纪千又道:“这治水本就千难万难,之前留下来的全是烂摊子,可之前朝廷不知为何,本应运到的物资却迟迟不见踪影,臣思来想去,这才秘密送信回京。”
“这件事,朕已经知道了,如今是九安王在办理,到时候也会亲自派人护送,这一次,朕倒要看看,谁能从这治水的事情里再赚一笔!”
李殣说到此处,冷哼一声。
张纪千闻言,却稍稍的安了心。
他来此地之前就想过会有黔南腕足,传信回京的时候,唯一担心的就是这封信送不到皇上的面前去,可如今皇上不仅知道了这件事情安排人处理好,还亲自来这里。
张纪千几乎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
他所效忠的君王,是真真切切将百姓放在心上的。
但……
张纪千转念一想,激动欣喜的神色瞬间收敛起来,满眼担忧的看向李殣:“皇上来此,会不会有危险?”
“嗯?”李殣诧异的看向他。
张纪千犹豫片刻才道:“臣听闻皇上和太后……不和。再加上皇上为天下之主,来此又只带了那么一点人,臣有些担心。”
“你不必担心,朕来此之前,所有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你今日劳累,先回去歇息,明日一早,传本地各级官员前来,朕要一一问话。”
“是。”
张纪千从驿馆出来时,天已暗沉,他却无比期待明日的太阳。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际,转身正准备你去,就发现旁边不远处两个踌躇的人影。
一时看不清楚面容,张纪千厉声呵斥:“谁?”
那两个人影上前,隔得近了,张纪千才看清楚:“原来是两位大人,你们不回去,在这里做什么?”
来人正是刺史汪庸,以及郡守钱通。
汪庸拱手道:“张大人,皇上突然来此,不知说了些什么?”
“皇上只是问了几句话,便休息去了,皇上吩咐,明日召见诸位大人询问治水事宜。”张纪千道。
“张大人!张大人!”钱通着急忙慌的开口:“皇上就没有说其他的什么吗?您本就是皇上派来的,是皇上信任的人,您也不要不管我们的死活啊,皇上突然来此到底是什么意思,您就透露一二,我等绝不会说出去,只为有所准备啊。”
张纪千却还是那副模样,义正言辞的道:“钱大人,皇上还未问话,你怕什么?只要你心里没鬼,不管皇上问什么,你只管如实回答就是了。”
张纪千说完就要走,钱通连忙追上去:“张大人,话可不是这么说啊,你是知道我们这地方上确实是尽力了,这上面拿下来的就这么点,可皇上不一样啊,皇上想看到的无非就是成果,这要是知道这么多年治水都是空谈,那我们这脑袋只怕就不在脖子上了。”
“……”张纪千被拦住了去路,他皱眉不说话,只看着钱通在黑夜里着急忙慌的模样。
此地郡守钱通,没有什么贪污的毛病,也算不上是酷吏,甚至算得上是为民的清官,唯一的一点就是太怕死了。
当初他才来这里的时候,钱通也是这样猜测他的心思,一门心思想着怎么将事情平息下去。
“钱大人!”
张纪千无奈的喊了一声:“你贪财了吗?”
钱通立刻摆手:“可不敢,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