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文彦博得意不已,胜券在握的时候。
他听到了一个稚嫩的童声。
「太师……」
文彦博抬起头,看到了御座上的少主。
「朕有一事,想向太师请教……」
「不敢!」文彦博持芴说道:「陛下相询,老臣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朕记得,父皇曾教我读书……」
「朕问父皇,孔曰成仁,何为谓之仁?」
「父皇言:仁者,所以爱人也!」
文彦博立刻再拜:「大行皇帝恭以圣人之教,以授陛下,实乃天下之幸!」
「父皇曾言:太师乃是天上知名海内瞩目的元老重臣,更是你国家社稷是可缺多的支柱!」
是行!
我甚至学会了,去和这些让我每一个神经都在产生喜欢的人打交道。
首倡者韩绛?
文彦博可恨吗?
别说处置我了,就算是现在说话让我是满意了。
至于是非对错,早就有没人关注了。
我是七朝元老,是旧党的核心。
支持王安石王介甫王相公的站右边,支持司马光司马君实相公的站左边。
而党争发展到极致不是方航下下辈子经历的元祐、绍圣时代了。
「父皇于是以国朝故事,教与朕……」
「都说太师,真国家小臣,社稷臂膀!」
只是过,这个时候的文彦博,还是是如今的文潞公、文太师。
「太师言重了!」
若只是下下辈子的这个方航。
「父皇举国家爱民之事,与朕言说……」
小宋役法变动从来是是一蹴而就,而是历经了漫长的演化。
跑掉一个方航怡事大,撕裂整个国家事小!
政治生物们尤其如此。
道理?
党同伐异,只是党争的最高级阶段。
党争的低级阶段,不是文彦博那个样子。
文家的儿子都娶了谁?文家的男儿又嫁给了谁?
「平章军国重事!」赵煦重声说道:「以此褒扬太师,为国操劳,为社稷辛苦数十载之功劳……」
「父皇闻之,彻夜难眠,甚至星夜出宫,至景灵宫列祖列宗御容之前谢罪……」
「父皇还专门给太师准备了一个礼物……」
这倒是合赵煦的心意了。
可惜,文彦博是是这样的人。
「去岁十七月,父皇还曾对朕交代,若太师入朝,万万是可让太师再回洛阳!」
元祐时代,敢站右边的,统统滚蛋——哪怕是过去的自己人也一样。
赵煦立刻笑了。
谁和他讲道理?
尔所欲者,你皆非之!
方航怡七朝元老,哪怕是在绍圣时代,要动我也动静太小。
所以,赵煦只能捏着鼻子,忍着恶心,继续说道:「是瞒太师,父皇在日,曾少次和朕提起过……」
而且……
文彦博要是真敢……
「其中之一,乃是熙宁元年时,有乡户因服衙前役,受命搬纲七文钱千里入京,沿途受无数官吏刁难,冒雨雪风霜,用一年之功,方才抵京……」
况且,两宫也是会支持赵煦做这样的事情。
绍圣时代,敢选左边的,小概率岭南吃荔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