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看过彼此的手掌之后,皆陷入了沉思。
刘俭来回的打量着四个人的手掌,心中挨个对他们的计策进行品评。
郭嘉够奇!
田丰够稳。
贾诩够毒……
自己么,则是瞄准了要害。
随后,就见刘俭露出了笑容,看着三个人道:“三位果然都是高智之士,让刘某佩服!咱们四个人各出四策,竟无一相同,实在是让人嗟叹啊。”
田丰来回打量着几个人的手掌道:“主公觉得,当行使何策为上?”
刘俭慢悠悠地道:“四管齐下,全部采用!”
在场三人闻言皆是大惊,不过紧接着又都明白了刘俭的用意。
毕竟这个抚远大将军的职务,对刘俭而言非常重要,且对河北的行政和军事也意义深远,若是单一的方法不奏效的话,多使用几个策略,相辅相成,在某种意义上而言,成功率也就是更高,可以给朝廷施加以更多的压力。
随后,就听刘俭慢悠悠地道:“从现在开始,你们各自负责各自的策略,需要动用什么资源,你们皆回去拟定个章程,回头报到吾处,若无异议,便可实施,所需的用度与人,我都批准!”
“喏!”
三个人连忙拱手领命。
紧接着,便听田丰说道:“将军,太学生如今就在宴席之中,田某想要借着今日的机会,直接将此事敲定,还请主公允许。”
刘俭笑道:“元皓乃吾之股肱,你之所言,我必信之,元皓想如何行事?”
田丰看了一旁的刘备一眼,道:“田某想请刘青州,代为施计。”
……
……
随后,田丰和刘备一同回到席间。
此时,却见卢植连喝了好几爵酒,已经微有醉意。
卢植饮酒一向不愿意多饮,这一点大家都知道。
刘备走到了卢植的身边,说道:“老师!还请到后堂休息,这里有学生,无需老师劳累陪同。”
刘备的身份不俗,身为青州牧使,他在这里陪同太学生饮宴,甚至要比卢植还要给太学生面子。卢植自然是没有异议的。
于是卢植在点了点头之后,随即撤走了。
而刘备则留在席间,与学生们共饮。
刘备举起酒爵,冲着在场的这些太学生们的头领说道:“备年幼之时不喜读书,却一向最为敬重士大夫!诸位皆是大汉朝的青年才俊,备在这里代表左将军敬诸位一爵!”
说罢,便见刘备仰头将这爵酒一饮而尽。
太学生们也自然不敢怠慢,纷纷起身与这位青州牧使喝酒。
刘备与太学生们喝了七八爵酒之后,脸色已经变得颇红,似有醉意。
他举起酒爵,似准备再次向太学生们敬上一爵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
随后便见刘备的眼眶发红。
他缓缓地将酒爵放在桌上,声音有些悲怆的道:“备一时失态,诸位莫怪!”
刘备虽然没有直接流出眼泪,但是他的样子自然是落在了在场一众太学生的眼中。
只见为首的一名太学生唐启对着刘备拱手道:“使君因何如此?何事竟惹得使君悲伤?”
刘备摇了摇头,道:“诸位都是青年才俊,尚在研习经文,未曾涉足朝堂,不知我等报国之人心中之忧患呐。”
“可叹大汉朝大厦将倾,但居住于大厦之中的人,尚在高台之中饮乐而不知愁也。”
“如此的时局,如此的形式,让我如何不伤心呢?”
这些太学生们也都不白给,正所谓闻弦而知雅意。
毕竟他们都是领头闹事的,在政治敏感度上和一般的学生不同。
另外一名太学生徐奇道:“使君到底因何事而如此悲伤?我等虽然不在朝中,但毕竟也是学经多年的士人,在这种时候为使君分忧,乃是我等之本分,使君有何事不决,还请直言,说不定我们能够帮忙。”
刘备叹道:“诸位觉得自打左将军刘德然在冀州为牧之后,河北这些年来的形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