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委员长瓦解手下兵力的居心,张四行心中十分清楚。
试想,对于国内的杂牌尚且不放心,他这样一个德国军官,委员长又如何能放心呢。
如果他记忆不错的话,那么德国军官团将在明年中旬离开。到时所有没有离开的德国军官,将会失去德国的军籍与国籍。
虽然这对他无所谓,但到时面临的考验却是委员长那边的信任问题。还有到时没有德国国籍、军籍傍身的他,又算是什么身份呢?
所以接下来的几个月,他要做的事情可多着呢。
此刻他们被安置在安庆城外一座大军营中,可里面呆的多数都是百姓。火炮、坦克、装甲车张四行都移交给了当地驻军,其中四门八十八毫米高炮,则上报军官顾问团,等着他们报告给国府。
至于军人,有些军人借着没了编制悄悄离开。百姓中也有许多人离开,毕竟这儿距离战场相当远,就算没有人保护也能设法生存下去。
对此张四行没有什么好说的,他通过各级军官发布命令,想离开的人只需留下武器dàn • yào随时可走,无非报一个阵亡而已。
至于百姓,老烟袋李有田做这种事早已经相当熟悉。按张四行命令的,甄别出工人、手艺人后,告诉他们到了昆明保证有工作可做。
其他百姓,如果想离开,照旧奉上几日干粮,望他们前途珍重。
出乎张四行意料之外的是,离开的百姓大约有一半。剩下的一半居然愿意与他一起前往昆明,尤其里面诸多工人、手艺人。
随着难民、散兵离开,成建制的军人也准备离开。
到达安庆第一个来辞行的是教导队的周振强旅长,他已经重新换上崭新的军装。显然安庆的驻军,还是优先满足了他们这支嫡系的需求。
“张校长,我接到命令,要前往汉口进行整补工作并重建教导队。张校长感谢您把我们从鬼子的包围圈里带出来……”
此刻只穿着迷彩衣的张四行,看起来没有战场上那么凶悍,而且态度也没有战场上那样独断专行。
他伸出手来与周振强少将握手,脸上笑容淡淡、话语同样淡淡,
“周旅长前途珍重一路顺风。”
说完面色坦然的望着周振强,后者感受到那种淡然,稍微有些尴尬的笑笑,又接着说,
“张校长,听说您要去大后方训练新兵,不知道伞兵学校训练的新兵将来……”
“他们啊,我们完成初步训练的士兵会交给军政部,到时如何分配自然是他们说了算。当然,我们KRC电台也会时时报导士兵们训练完成的新闻,所以……”
这不奇怪,周振强看过伞兵学校的人在金陵作战中的表现,在有人、有枪就能成事的华夏,谁人不想自己麾下多些精锐士兵。
听到张四行给他的信息,他满意极了。情况明摆着,从广播里听到伞兵学校训练的士兵结业,那时就是动用关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