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药师看着面前的这人,低着脑袋沉默了很久。
如今想起来,这位起居舍人的身上,确实是诸多疑点。
当然,现在说这有些事后诸葛亮了……但是任谁来讲,也不会把这当街刨开人腹的义士,和赵家的皇帝给联系起来。
想着自己曾经错过了一个那么好的机会,那么好的,取得皇帝性命的机会。
饶是他一生大起大落多时,自问见惯了风浪,此时也不由得有些懊恼。
“后悔是吧?后悔那日没能砍下老子的脑袋?”
刘邦看着郭药师,这老头除了当时和殿前司的人搏斗、留下了几道伤口之外,身上再没有其他的新伤。
杨沂中说的不假,他当真是没有动刑。
这小子也真是个木头,再怎么说,他也是想要你家皇帝性命的人,不动大刑,你甩他几鞭子解解气儿也好啊!
现在好了,自己动手吧,总归是显得小气了些。
你可以说刘邦不是君子,但绝对不能说他小气。
“当年您和张邦昌一起去金营的时候,倒是远远地见过一眼,没想到啊……”
“没想到什么?”
郭药师笑道:“没想到,昔日那个从进营开始就哭个不停的康王殿下,现今儿个反倒是换了个性子。”
“比起您父亲和您兄长来,您虽然也惧金人,但也真就有了男人的样子。”
他虽然用着敬词,言语间却没有半分尊敬的意思。
刘邦也不在意,开口道:
“你收留军属的这件事儿做得不错,好赖算是留得了她们一条性命。”
微微愣了一下,郭药师看着这位皇帝:“常胜军确实已经没了,都让完颜宗望给埋了。”
“老子是真的要谢,你扯甚么常胜军?”
皇帝白了他一眼,接着道:“不过说起来,叫你来确实还有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