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听见男孩话的沈念一头莫水，她什么时候要他命了？！难道六岁的她看起来就这么刑了？！
但看着面前被吓得崩溃的男孩，沈念收起了内心所有的无语和吐槽，认真严肃地看着他保证道：“我和你保证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这些是正常的身体检查而已。如果你怕的话，我一直陪着你，相信我，好吗？”
说罢她向男孩伸出了手，司牧看着面前白嫩红润的手，女孩水润乌黑的杏眼透着无比的真挚和善意。他无意识捏了捏自己未愈合发痒的冻疮，犹豫许久，冰冷粗糙的小手最终还是伸了过去。
握住手的沈念偷偷松了口气，示意旁边的人可以开始工作后，她耐心地给低头沉默的男孩解释各项检查的作用及目的。
司牧冰冷的手被温暖有力地握着，在女孩轻声安抚解释中，身上的寒意渐渐消散，情绪也渐渐平稳了下来，配合地完成剩下的检查。
回去的路上，沈念和司牧坐在车里，男孩离开那个医院后显而易见地放松下来，沈念再次试图与小朋友沟通：“刚才你为什么会那样问我？”
被问的司牧低着头，有些无措地抠着手，沉默着不说话，沈念以为他不会回答，准备放过他时，怯弱稚嫩的声音响起：“我听别人说的。”接着就告诉沈念他在走廊听到的对话。
“我见过那些被拿走器官的人，有的活了，有的死在巷子没人管。”男孩平静地叙述着，仿佛谈论天气般稀疏平常。
沈念喉咙突然被梗住了，突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活了几十年都没见过那种场景，可才四岁的司牧已经见惯不怪了。
车内一时陷入了沉默，沈念收拾好情绪，再次和司牧保证道：“小牧，以后如果再听到什么不好的话你可以直接和我说。你要记住，器官买卖是犯罪，任何违法犯罪的事情势必要受到惩罚。”
司牧看着面前笃定又纯净的女孩，暗巷里那些腐烂空洞的尸体和她是两个世界，他垂下眼不再看她，只温驯地点点头。
沈念看着低下头的司牧，内心不禁叹了口气，觉得养孩子实在难，养经历曲折又早熟敏感的孩子更难。
她的话在他看来过于天真了，根本不值得相信，可她又何尝能改变这个残酷世界呢？
“我知道你很疑惑我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你无需想太多，你只要知道你现在获得的一切将来都要有所回报的，我们是等价交易而已。”
司牧抬起头，眼神恍然中带着疑惑，沈念微微笑着：“所以你要好好把握机会，如果做得不好你会回到原点哦，不过，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宿主，你为什么要吓他？他还那么小。】天九实在不懂沈念的操作，这样做不是把任务目标所有的好感都败完了吗？
沈念脑中不以为意地回答系统：“这样对他来说是最好的，司牧不是什么天真单纯小孩，让他知道自己的价值，馅饼给他是有代价的，他才会真正安心。”
天九无言以对，因为他的确感受到听完沈念的话后的司牧身子放松了，身上的戾气和戒备也收敛了一些。
“呵，况且我说的都是实话啊，现在对他这么好可不就是有代价的么？如果以后他不好好学习成长，把路给走歪了，导致任务失败，我可不会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