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浮生嘴角露出了轻笑,开门接了剩下和几钱碎银子,笑道:“不!现在只余下七钱银子啦,还够明日的饭钱,喏,你可要收好了,不然明天就要饿肚子喽!好啦,时候不早了,好好休息,我也要去睡一觉,养足精神,明儿个见!”
吴浮生将散碎银递于张云扬,转身关上了屋门,自去看马。
待马儿吃足了草料,吴浮生嘱咐四人此夜须轮流值班,好好守着张云扬,背上风雷棍,骑上黄骠马,趁着堪堪将黑的夜色,一溜烟似的出了龙隐县城,直奔鹰王山而去。
他知道张云扬担心,所以不告而别。
而且他心底隐隐觉着张至良也许跟鹰王山有勾结,若是鹰王山得了信,事情可就不大好办了。
所以他准备直接趁夜将整座鹰王山的山贼扫荡一空,尽快了结此事。
马是好马,膘肥体壮,四蹄齐奔,速度如飞。
夜是好夜,轻微细雨,如风如雾,润润的水气,慢慢的浸染了衣襟。
吴浮生摸摸背上的风雷棍,眼里放出阵阵的杀气。
月黑风高夜,shā • rén放火时。
鹰王山的山贼们,你们的末日到了。
一路无事,到了鹰王山半山腰时,吴浮生终于看到了鹰王山的第一道关卡。
他下了马,将马儿放到一旁的密林中去吃草,悄无声息地摸了上去。
一年的特殊训练,早已将他锻炼成了一个非同凡响的人。
行动敏捷如豹子,耳目灵敏如孤狼,头脑冷静如夜猫。
鹰王山第一道关卡上,静悄悄地,似乎值夜的人已经睡着了,虽然现在只是刚刚入夜。
让吴浮生没有料想到的是,关卡之上,一片白色的布条飞扬,不时隐隐有哭声在风中回响,似乎山寨里死了什么重要的人物?
吴浮生轻而易举的穿越了关卡,心中暗暗发笑:“正所谓来的早不如来的巧,你们鹰王山提前庆祝山寨的末日,都给自己带上了孝带子!好的很!好的很!”
一直到穿过第二层关卡,再无声无息的翻越过了山寨外墙,进入了山寨之中,都未曾有一个人发现吴浮生的踪迹!
吴浮生更加鄙视起鹰王山来:“外面盛传,鹰王山三位寨主如何如何了得,山寨如何如何兵强马壮,各大小头目如何如何骁勇善战,不可阻挡,攻城掠地,未曾有一败,以我看来,就是一帮乌合之众,难成大气,而官军人马竟然被这群乌合之众屡屡打败,更是饭桶中的绝世饭桶!这根本就不是比谁更厉害,更能打,这是比烂!很明显,我大明的官军更烂一些,所以连区区一个鹰王山都摆不平!”
吴浮生心中鄙夷着官军和山贼,人已经摸上了鹰王山聚义厅的房顶!
大厅之中,哭声震天,孝带无数!
雾雨已经停了,月光从乌云缝里透了出来,映的一切都朦朦胧胧地。
吴浮生透过缝隙向大厅内观瞧。
只见聚义厅中央,有一个挺大的牌位,因为离的远,看不清上面写的什么,不过几十号人,穿着各式各样,趴在地上哭的那叫一个凄惨,便好似死的这个人是这一群人的亲爹一般。
吴浮生看的心中暗道有趣:“唉,看来山贼也不好当,甭管怎么着,哭的这么卖力,也不知会有多少奖赏?我倒也不急下去shā • rén,先看看戏再说,毕竟这种场面难得一见。”
众人哭了有小半个时辰,领头的一个挫胖子当先站起身来,红肿着两个核桃一般的双眼,扬声道:“众位兄弟,祭时已足,收声起身,上香烧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