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缺吃了一惊,转过头去。他心里在想,如果简小姐有这么高的权威,如果传出去,整个长安城的妓院会不会再拒绝为他服务?如果是这样,他该怎么办?
女仆小草沾沾自喜地看着他,道:“不然你觉得奶奶是什么意思?
宁缺无语。现在他明白了为什么史书上总说可怕的人不是皇帝,而是下达假命令的太监了。想到这样,他心里不禁郁闷,因为他能理解他们造成的无尽痛苦。尽管如此,他仍然觉得有必要跟随受欢迎的女士露珠。
他们进入院子后,没有发生任何异想天开的事情。露珠双腿交叉,坐在沙发上,吩咐侍女给宁缺端上一些水果。然而,她自己却在悠闲地享受着瓜子,不停地问他和简小姐的会面,以及边境要塞的情况。
宁缺平时很擅长这样的谈话。他在魏城的客栈和军队的赌场里交谈,积累了各种经验,这些都是他掌握衡量人心能力的好地方。今晚,他先是和简小姐聊了一会儿,然后是女仆,现在,长安城的一位受欢迎的就在眼前,但他一点也不害怕。他一边悠闲地一边和聊天,一边悠闲地享用着水果,仿佛在自己家里一样。
他和她聊天的目的是从她那里获得一些信息,但露珠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随着她吃完半盘瓜子,他们的话题从魏城转移到了长安城,内容也从野蛮女人漂亮不好,变成了平时在红袖之家伺候什么样的顾客,谁容易吃醋,哪个顾客的妻子容易吃醋。
虽然说到顾客是违反他们的民族政策的,但老实说,这是妓院里的这些女士在空闲时间喜欢做的事情,除了她们通常的舞蹈、唱歌、诗歌和绘画。因此,露珠并没有怀疑任何事情,相反,她很享受其中的每一刻。
宁缺低头摘了一颗果子,似乎没有注意这些话题。他看起来好像只是随便问和听,但实际上,当他试图过滤他听到的名字列表时,他很注意细节。突然,他的手指僵住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如此害怕妻子的人。他是四等或五等军官,但每当他来这里玩乐时,他总是要打扮得装模作样。尽管胆小而无用,但他真的是一个滑稽的谈话者。难怪他被称为银舌审查员......”
出乎意料的是,审查员强大的社交能力以这种方式受到妓院女士们的酸涩批评。宁缺回忆起在张氏府邸外看到张一祺和他几个神情满意的妃子,这差点让他呛得吐出嘴里的水果,呛咳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