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若华抖着手捂住伤口，渐渐体力不支跪倒在地。他的周身是保护着他却被射成筛子的士兵，他们像一面环形的墙一样将他护在背后，他们前一秒都还是活生生的……
也好，一起死了吧。
李马的最后一箭击中了他，他的士兵们没有撑得下去，他也撑不下去了。
一起死吧。
他从护甲里掏出灵玉牌，无声笑着，他的眼睛已经看不清晰了。他摩挲着灵玉牌上的纹路，呢喃着：“你们都是为了它才会那样对我，兰殊要我死，苏舒要我活，都是为了它……谁说爱我，谁说喜欢我啊，骗子罢了。”
直到成为一帐军师之后他才知道自己一直藏着的是传国灵玉牌，怪不得，怪不得了。
若华弓着身体奋力将灵玉牌举起，倾注最后一丝灵力想要引灵玉牌碎裂与枫军同归于尽。
但灵玉牌又怎会因为那样弱小的灵力而爆裂。
若华哭笑着，口中念咒，将自己的魂魄之灵抽离注入灵玉牌内。
刘崖的木偶戏用的就是这法子，将微弱的魂魄之灵注入木偶驱动它们的四肢使其做出对应的动作，那样的戏才真是一人演尽全场，场场精绝。
灵玉牌光芒大盛，一把掀翻了枫军士兵，清出一条道来。
他高举灵玉牌，头发和睫毛在刺目的光芒下寸寸变白。
“小哥！”
若华闻声侧目，光影斑驳处一个娇小的女子正向他跑来。
他有些恍惚。
又是幻觉？明明已经决定放弃她了，为什么她还会出现？
别过来。
别过来了，我不需要你了。
我不需要你救。
舒窈忍着灵力的烧灼之痛强行靠近处于光芒最中心的人，她每向前一分就相当于刀刺入她体内一分。
一些枫军士兵重新站起来拉开弓箭对准二人，他们的队长已死，此刻他们有些拿不准该何时出击，毕竟面对修士他们还是有些怕的。
“小哥，醒醒。”
她来到他面前，身体表面浮动的魔气被灵玉牌烧了个干净。她一手握住他高举的手，另一只手托着他的头。
若华垂头被灵玉牌吊在半空，已然失去意识。
舒窈的眼中流出一丝泪光，她忍不住笑了出来，“想不到现在就能看到你老去的样子。”
“小哥，别怕啊。”
她握紧他的手用力一捏，灵玉牌顿时碎如星子。在她的牵引下，碎玉凝成一条光带绕在若华身体周围，将灵力与魂魄之灵重新注入他的身体里，保住了即将消散的魂魄，同时也让他获得长生。
舒窈呼出一口气，下一秒排山倒海的剧痛席卷全身，她倒在地上蜷起身体，依然痛得冷汗涔涔无法呼吸。
为救若华她耗费了太多精力，战场戾气血气太重，她本就在人与魔之间挣扎，一个不慎四周尸气全部被涌入她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