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攸宁才刚摸到他热烫的脸颊上,就见他半睁开眼将她的手推到一旁。
长长的睫毛抖抖颤颤的,半遮着清透的眼睛,有些虚弱之质,十分诱人。
“阿玉好像病了。”她道。
他冷笑两声,撑着手坐起看着她,“都是公主赏赐的。”
说话的声音都哑了一些,透出虚弱,燕攸宁觉得有些心疼。
“琇莹!”她站起身,吩咐琇莹叫医师来。
琇莹进殿跪在燕攸宁身前应诺,目光瞟到案后神态间虚弱地令人心生隐痛的伏缉熙,“公主,小公子他一日都没吃东西了。可要备些吃食来?”
燕攸宁经她提醒才想起,回头看了一眼目光冷冷望着她的伏缉熙,“你去准备吧。”
燕攸宁看着他,意外地生了点点愧疚。
琇莹站起身退下,心想真如公主所说,美人会让人生出不忍。
燕攸宁又回到伏缉熙身边,伏缉熙依旧与她保持着距离,像是十分厌恶。视线落在一旁,连她一片衣角都不想见似的。
燕攸宁将他的脸挪向自己,对上他冷漠的视线,每次这样瞧着他就忍不住想要侵占他。
真是漂亮,如此美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见。
从手心里溜走,如何舍得。
“生我的气了?”她问。
伏缉熙再次将她的手狠狠拂开,“若非被强迫留在这里,我不想再见到公主。”大殿短暂的沉默。
燕攸宁敛眸,微微扬了唇角,“你不一直都想从我身边离开,离开了难道还会回来吗?你从来也没想日日见我,只想后会无期。”
伏缉熙所指是被强迫留在寝乐殿,闻言不语。
“你说我该如何对你,我想将你就锁在我的大殿里,插翅难逃。”燕攸宁抬手捏着他的下颌,硬掰了过来看着自己,“可将你弄得都是伤的话,又舍不得。”
宫中的医师被宫娥领了来,跪地向燕攸宁伏拜,两人于是止了话,燕攸宁吩咐医师给伏缉熙看伤看病,他伸出白玉的手腕搭在桌上。
确实是病了,受寒所致。医师要给伏缉熙看身上的伤,他抿唇不肯。
燕攸宁知他是在逼她离开,仗着她现在有些心疼他。
“阿玉是不觉得疼吗?”她视线凉薄道。他淡漠的视线落到她身上,妥协了。
知道与她对着干没有好果子吃,自顾抬手脱衣裳。
血液渗出干涸又往外渗,一层一层,衣裳绵软的料子沾了血发硬地粘附在伤口上,若早些时候就治伤敷药也不至于这会儿再受这撕扯伤口的苦痛。
燕攸宁见他拧着眉头脸色又白几分,看向医师,“你来。”
跪坐在侧的医师当即搭手,比起伏缉熙自己难以控制衣物撕扯的动作要轻柔许多。
燕攸宁看他扶着桌沿,敛着纤纤长长的睫毛隐忍疼,不自觉的伸手摸到他脸上。
被他侧过脸来沉着脸色以手打开。
面上真就是一副厌恶“别再碰我”的神色。燕攸宁眸里淡淡的,不说话。
二百鞭,虽不至于鲜血淋漓但也差不多皮开肉绽了,何况他的皮肤莹白细嫩十分讨人喜欢,约莫力小的宫娥一鞭子下去都能肿起红痕来。
“这伤口会留疤吗?”她问医师。
伏缉熙的眉头越发拧紧了,他着实不喜欢她如此在意他的皮囊。是留疤了她就不喜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