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赵泰站在镇子内,远眺几里外,灯火通明的蒙军大营。
这几天赵泰在属下面前,都是一副心有成竹的样子,可他的内心,其实比较紧张。
他虽然用铁蒺藜,暂时拖住了阔端,但是赵泰很清楚,他属下没有经过战火洗礼,一旦短兵相接,考验便来了。
现在开封的援兵,还有武仙的军队,应该都在往这边赶,赵泰这两万多人,必须坚持到援兵赶来,才有机会获得胜利。
赵泰手上都是新兵,对于野战没有把握,所以这次他带了大量器械,希望这些器械能够起到作用。
这时在夜色的掩护下,一队忠义军士卒,抬着麻袋和箱子出来,准备趁着夜色重新铺上铁蒺藜。
忽然黑暗中冒出一队身影张弓就射,正准备铺上铁蒺藜的士卒,立时发出惨叫,倒下数人。
赵泰站在营地中,听见动静,知道阔端料到他的动作,“看来阔端那厮与我交手几次后,对我已经有些了解。”
赵泰见阔端防着他来这一手,连忙挥手:“鸣金,让弟兄们撤回来。”
蒙军比忠义军精锐,战斗经验丰富,既然他们有了埋伏,赵泰再派人出去,就等同于送死。
金声响起,出去铺铁蒺藜的士卒,连忙匆匆撤回营地。
“相公,外面有蒙军埋伏,我们刚出去,就遭受敌军的箭矢袭击,弟兄们没看不清人,就被对方射倒!”回来的军官有些惊魂未定的禀报。
赵泰轻松笑道:“没事!你们回去休息,养精蓄锐,准备明天的决战!”
“是!相公!”军官心有余悸地行礼,然后带着属下回去休息。
王文统忧心道:“相公,蒙古人在外面埋伏人马,阻止我们撒铁蒺藜。这样一来,明天他们就能直接进攻了。”
“阔端能够想到,并做出防备很正常,他若是想不到,那他就是傻子!”赵泰握紧拳头,他远眺蒙营,知道明天肯定会有一场恶战,沉声道:“我们已经利用铁蒺藜拖了阔端两天,明日援兵也该到了,先生不必定担心,胜利必定属于我们!”
蒙古营地内,阔端听了属下的禀报,得知赵泰果然派人出来,不禁得意地笑起来。
“王爷真是料事如神!”张柔笑道。
阔端冷哼一声,“那赵泰也就会这些偷鸡摸狗之事。今夜你让人盯好,绝不能让赵泰重新撒下铁蒺藜,明天一早,本王便要发起攻击,灭了赵泰!”
张柔笑道:“王爷放心,我以安排精锐埋伏,他们出来多少,卑职杀多少!”
阔端满意颔首:“那好,除了巡夜和岗哨外其余人马,都抓紧休息,准备明天的大战!”
次日清晨,天刚亮。
蒙古大营内,便早早埋锅造饭,饱食一顿的蒙古大军,鱼贯出营,在镇子西郊,摆开了阵势。
四万蒙古大军,在旷野上展开,蒙古步兵活动着身体,重步兵穿上厚重的盔甲,弓箭手则活动胫骨,拨动着弓弦,准备一口气,拿下眼前的镇子。
此时在镇子内,两万忠义军依靠着工事,进行防守,新兵们面对蒙古大军,初上战场的他们,难免心中有些胆怯。
似乎是知道,忠义军士卒心中惶恐,列好阵形的蒙古人,齐齐高声啸叫,用兵器敲击盾牌,制造出阵阵声响,恐吓着镇子里的新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