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们都记住了,果然太长了珠珠会忘。
团子道:“然后,锦衣卫抓了一个人来,摆在地上,跟坏珠珠倚在一起坐。”
她比量了一下背靠背的样子,“四锅锅就说,‘子正二刻,一个新子,一个斌子……’
很多词儿三岁宝宝不理解,只能学着发那个音,但大人却是一听就懂了。
四皇子喃喃自语:“一个新死,一个濒死??”
四皇子与盛明麟对视了一眼,各自点了点头。
团子正说的紧张,眼儿张得大大的,双手比量,“然后,然后过了一会会,锦衣卫一下子把那个人提开了!那个人痛的叫起来……坏珠珠倒在地上,爹爹抱着坏珠珠在哭,四锅锅也在哭,锦衣卫抓着那个人走了,肚肚大师说,别伤他性命,贫僧还要好生瞧瞧。”
四皇子和盛明麟都在沉吟。
团子停下来,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不好意思地绞着小手手,“四锅锅,珠珠只梦到了这一减减,下次珠珠会努力多梦一减减的。”
四皇子回过神儿来,哭笑不得,把团子抱过来拍了拍:“珠珠梦到的,十分重要,十分有用,而且,就算珠珠梦不到也没有关系,我是珠珠的哥哥,本来就应该护着珠珠的。”
确实,这一次的梦,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解了燃眉之急,只要能把鱼眼从盛玉露的身体里赶出来,那,这世上几个人能吃的住锦衣卫的刑求?
到时候连小时候尿几次炕都能问出来。
四皇子又确认了一下:“锦衣卫抓来的那个人,是一个什么人?”
团子道:“系一个有减减老,有减减瘦的叔叔,头发脏脏的,衣服也破破的。”
死囚?
四皇子点了点头,又问:“这个叔叔和坏珠珠背靠背的时候,外头天黑了吗?”
团子愣了一下:“不几道呀,珠珠看爹爹和四锅锅,没有看窗子。”
四皇子又问:“那,点蜡烛了吗?”
团子想了一下:“点了!点了好几个!”
盛明麟:“神仙落泪图是什么?”
“不几道,”团子道:“珠珠没有看到。”
盛明麟沉吟,一边向四皇子和端王妃解释:“白天的时候,霍沉昭画画来着。”
估计就是因为这样,珠珠才会做梦。
两人又问了几个小问题,端王妃一直等着他们问完了,才挨过来,哄着珠珠儿睡觉。
盛明麟两人避到门口,低声说着话,隔了好一会儿,珠珠都要睡着了,忽然又张开眼睛道:“四锅锅。”
四皇子听到了,快步进来,弯腰看她。
奶团子躺在那儿,伸出软乎乎的小胖手,摸了摸他的眉心,声儿糯糯,“四锅锅,你那时候,有一减减老了,介里有道道,你系不系不开心?”
很寻常的一句话,四皇子却被她说的鼻酸。
他深呼吸了一下,轻轻摸摸她的小脑袋:“只要珠珠儿好好的,四哥哥就会很开心。”
团子乖乖地嗯了一声,翻了个身,大眼呆呆看着帐顶:“爹爹也很老了,又很瘦,还有白头发,爹爹一定想珠珠惹,很想珠珠惹……那娘亲呢,锅锅呢?想珠珠了吗?”
她眼泪汪汪,喃喃自语,明明呆兮兮懵懵懂懂的,可又叫人觉得,她好像什么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