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弓拉满,牛皋屏气凝神,脚下继续奔跑。
瞄准!再瞄准!
人在跑,弹弓在动,即便是他,瞄起来也有些难度。
瞄准了!可以了!
去死!
牛皋心里想着,却听有人大叫。
“杨进!是杨进!抓住他!快抓住他!”
牛皋手一抖,石子偏了,擦着余里衍的头发飞向远方。
“射死他!别让他乱喊。”杨进心里很是慌乱,前方就是密林,进去后不久便到密道入口,绝不能让人跟过来。
更重要的是,不能让那个白衣少年知道他在这里!
他把脸画的跟天王像一样,就是为了不让少年认出来。
牛皋有一手弹弓绝技,少年的飞针不逞多让。
牛皋停下脚步,却见西夏二株,一左一右飞奔而来。
“陈东,刘光世,你们也来了!”牛皋听到相同的声音,是个子最高的人在喊,而且又蹦又跳,很是激动。
背后来人了。
牛皋不急细想,赶紧抽出背上的宝剑,一个大风车旋转,顺带朝后望去,那有什么人。
“你骗我!”牛皋拿起长剑,气得龇牙咧嘴,两条鞭子,一左一右如毒蛇般缠来。
牛皋长剑挥舞,竟似刀割草一般,将鞭子前端割断。
“高楼,你怎么来了!”个子最高的赵桓,又喊了一句,满脸惊讶。
牛皋手中长剑,正是高楼的神龙宝剑,虽然心中觉得不可信,还是回头看去。
“砰!砰!”牛皋只觉得眼泪鼻涕都要痛出来了。
kua • xia!kua • xia被人踢中了!还是二连踢!
牛皋捂着要害,满地打滚,宝剑都丢到一旁。
他这一身蛮肉,本来很经得起打,就那个地方,脆弱了些。
西夏二株飞身而上,一人膝盖抵住牛皋的脖子,另一人抵住小腹,正要痛下杀手。
牛皋怒吼一声,双臂撑地,肚子一挺,竟将两人逼退。
“杨进,你回来干什么?你的胳膊呢?怎么少了一条,你眼睛还在流血。”
又是赵桓的声音,带着惊恐。
这次牛皋再也不信了,双手重重捶地,像头猩猩般站起,直扑赵桓。
余里衍和另两个宋兵迎头赶上。
牛皋单手从背后拿出剑鞘,左一下右一下,将两位宋兵的刀击飞。
余里衍的匕首眼见就要插入他的咽喉,被他用另一只手握住,鲜血直流,可他却似没有任何感觉,硬生生的将匕首夺下,再一肩撞在余里衍身上,将人蛮横撞飞。
“完了完了,你裤裆流血了,是不是蛋碎了,以后还能娶妻生子吗?可别绝后了。”赵桓不停摇头,嘴里叹息。
原本忍着巨痛的牛皋,一想起家中老母的话,咱牛家只剩你一根独苗了,顿时停下脚步,低头往裤裆看去。
哪里有什么血!
“你又骗我!”牛皋丢掉匕首,双手举起剑鞘。
“踢吧,踢爆它吧!”赵桓伸出食指,指向牛皋的要害。
牛皋怒吼一声:“休想骗我!”
他还来不及迈步,又是“砰!砰!”两声,痛的他直接昏死过去。
余里衍拿回匕首,要来杀他,被赵桓制止。
“绑了,绑结实点!”赵桓道。
这家伙太猛了,又有一手射弹弓的绝活,就这么死了,可惜了。
得想个办法招降才是。
这时,身旁有人替他擦拭汗水,正是王婉容。
“公子,我最没用了。”王婉容道。
赵桓挑起她的下巴,重重的亲上一口。
“打仗shā • rén,那都是群臣的事,让朕身心快乐,才是你皇后的事。”
王婉容的自责情绪瞬间消失,她想起在泰山之上陛下对唐括氏说的话:你活着,要给朕带来快乐。
王婉容再也不顾有人在身边,闭上眼睛亲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