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子扯着嗓子,一副不服气的样子:“我只听我哥和我班长的,你凭啥指挥我。”
一旁胡二斗听到自己表弟这愣劲儿,重咳几声,赶紧扯着胜子的袖子:“这儿没你说话的地儿。”
胜子还是直楞楞的盯着刘铁山,胜子虽然年纪小,但体格子大,像一座小山站在刘铁山面前,那眼神盯得刘铁山心底发慌。
可话都说出去了,他总不能说自己害怕吧,那他刘铁山还要不要面子。
好在这时候,工人搬运那边出了点岔子,大家的视线都朝着那边看去。
刘铁山松了口气。
李放眼尖,一眼就看到一个工人倚在了墙角上,似乎身体有些难受。
几人连忙跑上前去。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刘铁山挤进人群中,看见那工人一副虚弱的样子,他脑门儿上出了些汗。
一旁的工人解释道:“刚才老孙搬着搬着,身子一软,就这样了,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平时身体好着呢......”
刘铁山挠了挠头,时,大家和老孙说话,他此时浑身冰冷,有些颤抖,没有力气回答,他捂着自己的左胸,似乎心脏不适。
李放思索片刻,对着那刚才说话的工人问道:“老孙同志有心脏病吗......”
那工人摇头,说道:“没有,老孙平时身体没有问题,他可是厂子里的劳模,发烧感冒都坚持上岗......”
李放此时心底有了猜测,他看着老孙那满脸菜色,对着周围人喊道:“谁身上带糖了......有馒头也行。”
刘铁山看见李放抢了自己风头,有些不悦,他抹了抹额头的汗,正要说些什么。
此时,一个年轻人扔了两颗大白兔糖过来。
“诶,刘成儿,你小子哪来的糖嘿,还是大白兔奶糖......”
一旁的工人们看见年轻人手里的大白兔,眼神一亮。
这年头,顶多逢年过节给孩子们买点儿糖吃,大人们谁舍得天天吃糖。
“人家刘成儿他姐是谁啊......”
一个声音响起,大家纷纷脸上憋着笑。
刘成的姐姐,正是轧钢厂副厂长李怀德的qíng • fù刘岚。
刘成听见有人乱议自己姐姐,脸色有些难看,但救人要紧,他也没多说话。
李放刚才看见老孙的模样,结合前世自己的见识,就猜测老孙是低血糖,再加上现在老孙还没晕过去,意识还算清醒,也许补充糖分能缓解一下。
他也是死马当活马医。
毕竟这儿离医院不近,再加上别的工人说老孙平时体质好,没啥病,心脏也没问题,李放这才敢出手一试。
要不然,李放真怕自己耽误了人家治疗。
老孙干裂的嘴唇咽下了那两颗糖,过了会儿,脸色好看不少。
李放一直紧盯着他,此时也终于松了口气,刚才他脑子有些冲动,担心老孙真出啥事,自己可真当个恶人了。
还好没事,他也就放心了。
“老孙同志,你怎么样了......”刘铁山看见老孙渐渐好转,屁颠屁颠上前问候道。
老孙脸上露出苦笑和歉意:“对不起同志们,给你们添麻烦了...我这就起来干活儿。”
他挣扎半天,扶着墙站了起来。
但大家看他这模样,显然不能让他干活儿,万一再出点事怎么办。
“行啦老孙,你歇会儿吧,兄弟们搬这些就好了。”工人们纷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