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动,严承怀云袖列列。
“你先起来吧。”良久,那眸光终于落在陈七身上,目光清浅。
陈七恍惚而起,真相带来的隐痛让他心中一片凄迷彷徨,就在严承怀转身的时候,他的目光不经意间看到他胸前一点。
是一只白玉似的骨头,用金丝掐红线穿着,挂在严承怀胸口的位置。
稍倾,就听严承怀吩咐道:
“…离陛下秋狩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朝堂之中,可有何异动?”
定了定心神,陈七低头,想着刚从朝堂里拿到的情报,只道:
“萧阁老称病不起,此次秋狩恐无法到场,还有八贤王…”陈七顿了顿,想到那人阴鸷面容上的凉笑,有些后怕,“八王力请镇边,已得圣上要旨…”
“此外,岭南那边,灾情不断…”
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接连不断,严承怀面容阴冷,他不过调任两个月的时间,那些人,已经忍不住了么?
“天要变了…”
眸光盯着青色稀薄的天际,严承怀冷。
陈七没有回答,只是将头伏得更低。
……
林年年这些天来过得很闲适。
甚至可以说,几乎要当废人了。
自从严承怀的对策奏效,边关奉城百姓,无一不对这钦差大人,交口称赞。
随着案情的解决,奉城百姓的生活已经进入了常态,不得不说,严承怀的方法很奏效。
而林年年,好久没在奉城的大街上见到那抹熟悉的影子了。
许久不见,居然还有一丝念想,林年年手里捧着烧饼,一边漫不经心的啃着,同时被脑海里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呸呸呸!赶紧给忘了!
是烧饼不好吃,还是街不好逛,怎的生出这样晦气的念头了?
林年年十分唾弃并且准备今日去城头的庙宇里看看香。
她近来总觉得眼皮子乱跳,心慌,想来是又要碰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再加上她又有跑路的打算,瞬间觉得更加不安了。
这个念头才一成型,还没走两步的功夫。
抬眼就见到了一抹玄色的影子,墨发紫金冠,俊脸冷漠,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进的气场,仿佛世上所有人都欠了他二五八吊钱一样。
“晦气!”林年年心道,真是说什么来什么,赶紧把手上的烧饼往嘴里一叼,紧接着用宽大的袖子遮住自己的脸,低着头往旁边的小巷子里拐。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她在心里默念,刚往前走了三步,就听一道熟悉的声音,带着三分诧异道:
“林年年,你是没脸见人了么?”
得,这一关是躲不过了。
林年年破罐子破摔,干脆把袖子放下,把烧饼从嘴里拿出来,冲着他露出一个难看的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