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听岚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醒来时屋外已是漆黑一片,树梢的影子印在窗户上,一阵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响声。
余听岚披了件外衣便开门走了出去,她倚靠在长廊的椅子上,任由风吹乱她的青丝,带着凉意的风钻进她的外衣里作乱,可余听岚只是看着院子里的树梢发呆。
——入秋了,余姑娘也要多添些衣裳莫要着凉了。
恍惚间她似乎又听到了展忠的声音。
——余姑娘,若是不舒服,要不要老奴去帮您请个大夫?
“忠叔……”余听岚喃喃念道着,声音轻的仿佛风一吹就散了。突然身上一暖,一件斗篷盖在了她的身上。
“阿岚你怎么穿的这么少就出来了?”展昭眉头微蹙,用斗篷将余听岚裹紧,触及余听岚冰凉的手时,眉头皱的更深了。
将余听岚揽到自己怀里,一双手握着余听岚的手,企图驱赶掉她身上的寒意,余听岚靠在展昭胸口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随他怎么折腾。
“明天我去衙门将忠叔带回来吧,等办完丧事我们便回开封。”
余听岚眼睫微微一颤,这次刺杀有许多无辜百姓都牵扯其中,按照常理展忠等人的尸体需在衙门停放三日才可领回去。
余听岚没有说话,只见展昭从怀里拿出两样东西继续说道:“其中有两个刺客在牢房服毒自杀了,不过我们在他们身上发现了这个。”
余听岚低头一看,展昭手上的东西,是两块令牌,虽沾染了血迹可还是能清楚的看出令牌中间那朵不知名的花。
余听岚深吸了口气,一脸震惊的抬头与展昭对视:“朱念和刺杀我的人是一伙的?”
展昭点了点头,算是确定了余听岚的问题:“而且,有一件事。我怀疑十二年前灭我展家的也是同一波人。”
余听岚心中大骇,问道:“何以见得?”
“我仔细检查过忠叔身上的伤口,那些刀伤的痕迹和十二年前杀我全家所用的伤痕是同一种。”展昭说道。
这话余听岚就不是很明白了:“刀……难道不是一样的么?莫不是那个刀要比寻常的不一样些?”
展昭点了点头,目光看向鱼塘:“展家被灭门时,我还太小,记不得这些,所以特意去翻了卷宗,发现十二年前的刺客所用的刀要比一般的刀细长,而且更刀片更薄。”
“改天我请江湖上的朋友查查,或许这是一个突破口。”
余听岚眨了眨眼睛,突然想起展忠临死之前塞给自己的那张纸,慌忙去摸腰间,这才想起自己的衣服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被换掉了。
“展大哥我的衣服呢?!”
展昭一愣,俊俏的脸上渐渐爬上一抹红晕,展昭微微侧头,以为余听岚要问身上那件衣服是谁给她换的,急忙解释道:“阿岚你身上那件衣裳都是血,所以……但是我是寻了隔壁的婶子帮忙给你换的。”
余听岚没有注意到展昭为什么这么大反应,满脑子装着那张字条,当时情况紧急她也没有来得及看。
那衣裳被放在井边还未来得及洗,余听岚从衣服里找出那张字条,可上面的字已经被血迹染的看不出任何东西了。
“这是什么?”展昭问道。
余听岚将字条递给展昭,有些苦恼:“这是忠叔临死之前给我的,好像是从陷空岛传来的消息。”
“陷空岛……”展昭和余听岚对视一眼,两人瞬间明白了为何腿脚不便的展忠会出现在街上的原因,“也就是说,等我们离家后,忠叔是收到了陷空岛的消息,所以才上街寻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