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善睡得沉,毫无所觉。
离得太近,又太黑,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感觉到她的睫毛和他的碰在一处,鼻子挨着,嘴也是。
总是和他顶和他拧和他硬的那张嘴,竟然这么软。
软到他都不敢再去碰触,又舍不得挪开分毫。看書菈
他能听见她浊重的呼吸声,吹拂在他嘴上。
每一下,都似即将醒来。
他不知道自己是希望她睁开眼睛,还是就这样继续睡着。
他的身体紧绷着,脑袋里像是有根弦也紧紧绷着。
他能清晰地听见那根弦断掉了,如同被深秋的闷雷轰了一记,又像被浪涛瞬间打翻,明明他一动都不敢动地坐在她身旁,却像随浪飘浮于海中,忽高,忽低。
怀里抱住的这个女孩子,是他的浮木。
如果梁善醒了,知道了,会打他吧。
可是,他想。
想要亲她,特别想。
不知道想过多少遍了。
想象过的这些那些总是模糊得看不清彼此面容,此时此刻黑得彻底,他闭着眼睛却能在脑海里清晰现出她的脸来。
甚至,那张脸是有回应的。
内心挣扎良久,久到他的腿都麻了,手指发颤,才又轻轻地碰了一下。
又一下。
像是突然打开了什么隐秘的开关,或是放出了内心深处那头不知餍足的兽来,叫嚣着。
孟既明忽然停住愣了好一会,摸了摸她的嘴,柔软的,湿润的,乖巧又安静。
小兔子也安安静静,黑暗中瞠着双圆眼睛望着他。
他伸出手去,快要碰到时转而去拉毯子,遮住那双赤红的眼睛,去阳台抽烟,手抖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