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没赶得及回来,顾惠便想着多和丈夫独处一会,早早就让司机回去了。
所以回程时母女俩同坐在后排座。
梁善第一次在孟既明的车上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竟然让他这少爷给她们这做佣人的母女俩当司机了。
顾惠大大方方坐着,时而自后视镜瞧上孟既明一眼。
有那么一两次,刚好对上视线,各自移开,也说不出谁先谁后。
孟既明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干叫一声顾姨又不合适,见她没有说话的意愿干脆作罢。
他不知道为什么顾惠不喜欢自己,小时候没有感觉,年纪越大越明显。
他妈总说顾老师就是这样性情,老师嘛高冷些正常,可他觉得不是,顾惠明显是偏心,对他大哥凡事上心,嘘寒问暖,虽然当着他的面时不会这样,但他偶尔撞见过几次,也听到过两个人私下里说话,亲近又自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母子俩。
不多时,坐在后面的母女俩说起话来,顾惠问,梁善答,问的言简意赅,答的更是简洁,多是在上京的学习情况,生活问的少。
孟既明有时好奇,顾惠真的一点都不关心吗,还是对他太放心了,在安城时他就和梁善住在一起,连着在上京的这一年同住了将近三年的时间,当妈的都不过问一句?
顾惠自然问过,母女俩私下里说过一次,在高二那年。那时梁善还小,问得极其简单,当妈的知道闺女压根就没开窍,也只是随口嘱咐了两句,别的没有多说。
说多了反而不好,倒像是女儿做错了什么事,徒增心里压力且易事得其反,顾惠不愿意这样。
只是顾惠没想到在上京时两个人也住在一起,毕竟宿舍的钱交着,梁善也没提过,她自然默认女儿是住在学校的宿舍里面。
梁善就怕她妈问日常,一说就会露馅,她藏不住,她妈又太火眼金睛。
孟既明越来越能看懂梁善的细微表情,即使半低着脑袋,头发丝晃一下都能感受到她的不自在,想要结束话题,想把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
顾惠也懂,便没再继续说话,闭上眼睛休息起来。在山上坐得久了,虽是夏季没有风吹但是腰酸背痛,年纪到底是不一样了,虽然离老还远,但确实与前几年的身体状态完全不同。
梁善悄悄吁了口长气,一抬眼瞥见孟既明侧过头来,朝着她笑。梁善颇有些无奈,还有难掩的尴尬,勉强扯了丝笑。
手机响,是江阳。
梁善调成无声,等他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