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四大家族有些意外,他们只听到了要还债,压根没管李叶舞后半句,继而露出狂喜之色。
“先别急着高兴。”李叶舞打断准备载歌载舞的几人。
“你们报的数目和我手中的数目有些出入,还请诸位先核算清楚比较好。”
商贾脸色一变:“怎么可能,每一次的欠条我们都收纳得工工整整,白纸黑字怎会有错。”
李叶舞甩了甩手上的欠条:“这五年,王爷在五谷上花了436万两,肉糜300万两,其余杂物64万两,总共800万两不错吧?”
“没错,总数是对的,只是欠我们各家的银钱不一样。”
四方家主点头。
李叶舞将欠条放下,淡淡地望着他们。
“大楚三十年,四方家借粮一千担,折合银钱3600两;
大楚三十一年,四方家借粮一千担,折合银钱5000两;
大楚三十二年,四方家借粮一千担,折合银钱8000两;
大楚三十三年,借粮一千担,折合银钱12000两;
大楚三十五年,借粮一千担,折合银钱15000两……是也不是?”
“呃,是。”
四方家主没想到李叶舞不看账单就能将这几年的欠条数目说出来,而且不管是数量还是价格一字不差,他震惊得无以复加。
没等四方家主开口,李叶舞轻勾红唇眉眼轻蔑。
“仔细数起来,五年前的粮价是30文一斤,四年前50文,三年前80文,两年前120文,去年150文……都说只有战火纷飞时粮价才会水涨船高,怎么咱们太阖城却是反其道而行,平息战火那年大米30文一斤,五年后竟飙升至150文一斤,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兵荒马乱正在打仗呢。”
众人脸色一变,互相看了一眼吞吐道:“那个……粮价浮动这么大是有原因的,五年前毕竟有官家扶持,差价官家全部补贴了,所以价格偏低,而这几年只是恢复正常市价罢了……”
“呵,大米180文一斤是市价?皇都米粮价格不过15文一斤,太阖城却比皇都高十倍有余,你们觉得合理吗?”
“……不同地方,粮价自然不同,咱们太阖城土地虽多,但肯劳作的人却不多,说来还得怨觞王……”
众人解释着解释着眼神便有些幽怨起来。
老管家一听别人要把战火烧到自家主子身上立刻不乐意了
“胡说,我们家主子对太阖城鞠躬尽瘁呕心沥血,他爱民如子恨不得把心肝都掏给这里的子民,你们好意思把责任推给他?他有什么错!”
他家主子是为谁倾家荡产?
他们哄抬物价骗主子的钱,还说是主子的错,有没有良心?
老管家恨不得上前给这些人掌嘴。
若在皇都,这些人脑袋早就搬家了!也就主子仁慈,任由他们作威作福信口开河!
尽管老管家很生气,但是对面却没怎么忌惮,仍旧我行我素道。
“就是因为王爷给的太多,以至于难民宁愿去贫民窟也不愿干活,粮价才会越来越高的呀。”
“胡说!难道救济难民还有错了?”
四大家族苦不堪言地摇头。
“每年都有大批人因为优厚的福利而搬去贫民窟,我们的田地也在大片大片的荒废,为了留住他们我们只能给更高的佣金,即便这样也只是留住了少部分人。
我们的米粮铺要做生意只能从周边州县入货,然而路费成本高路上土匪又多,总而言之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