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漆黑,随着张燕儿的一声呼喊,卓一飞扶着谢慕白,走在白天天、冯万里的身后,离开草棚,走向酒肆的大厅。
入得厅内,十一人喝过一杯热茶,各自忙活起来。
胡燕青、张燕儿、江莹莹三人用艾草驱赶屋内的蚊子,卓一飞带着碧落湖四个弟子抱来草料,喂养着马匹,白玉天陪着谢慕白、冯万里闲谈江湖趣事。
一切琐事处理完毕,众人聚在一起喝了杯茶水,漱洗一番过后,相互间松松爽爽地道了声晚安,借着闪烁不停的烛光,找寻到各自的卧房,关好房门,躺上床,正式展开一场新的较量,看谁的呼噜声打的最响。
整夜下着雨,酷热的暑气荡然无存,十一人除了谢慕白、冯万里、白玉天、卓一飞四个伤员偶尔醒转,其他七人都是平生难做亏心事,半夜打雷心不惊,一觉睡到天亮。
天空大亮,大雨下个不停。
碧落湖四个弟子起得床来,漱洗一番后,感觉屋子里边好闷,打开厅堂的大门,却被门外的景象吓了一跳。
只见外头,大雨中站立着二十来匹骏马,马头前站着二十来个蒙面好汉,好汉们的身前站着齐左,齐左的身前躺着七具尸体,富陵七煞。
四人毕竟是名门之后,很快就从惊吓中缓过神来,感觉自己应该不是门外那些蒙面好汉的对手,慌忙跑开两个,只为找寻帮手,消除险情。
不过一会儿,白玉天、卓一飞、冯万里、谢慕白出现在了门口,看着门外大雨中的人和马,除了歉意,就是杀意,还有莫名的忧虑。
双方用目光对峙了一时半刻,齐左觉得自己站在外头淋着雨,有些儿吃亏,忍禁不禁地喊出话来:“卓一飞,富陵七煞早已改邪归正,你为什么要如此凶残,无缘无故地将他们杀害?”
冯万里见外边的黑袍人杀气腾腾,不知道是何来路,武功到底怎么样,也不知道白玉天、卓一飞两人合力能不能战胜他们。想着碧落湖的面子大,盼着做个和事老,站了出来,朝齐左喊话道:“齐大侠,我冯万里愿意用碧落湖的名声作保,富陵七煞的死断不是卓一飞少侠所为,你应该是找错人了。”
齐左喊话道:“冯大侠,不是我齐某人不愿意相信你的话,不在意你碧落湖的名声。只是陶新仁临死前亲口跟我说,是卓一飞害死了他们七兄弟。想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齐某只能相信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了。若有得罪之处,还请你见谅。”
冯万里呵呵大笑一声,喊话道:“齐左,这种亲耳所见、亲耳所闻的话,依我冯某人看来,你还是别说了的好。免得说多了,不仅让自己口干舌燥,还会让他人觉得你是在栽赃嫁祸。富陵七煞跟卓一飞少侠之间,是比斗了一场,可离开这里时,只不过是受了些皮外伤,根本危及不了生命。”
齐左喊话道:“冯大侠,我齐某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包庇shā • rén凶手,为什么一再给卓一飞说好话,推脱罪责。但有一点你需得明白,富陵七煞已改邪归正,卓一飞无缘无故地将他们杀害,就得shā • rén偿命。”
谢慕白上前两步,喊话道:“齐左,卓一飞已是黄山剑派的传人,我谢慕白的徒弟。你若觉得你有那个能力灭了我黄山剑派,只管放马过来好了,不用说什么废话,让人听着恶心。”
齐左早就想灭了黄山剑派,只是谢慕白一生行走江湖从未有过什么恶行劣迹,实在找不到理由来动用正义山庄的力量对黄山剑派下手。听到谢慕白已收了卓一飞为徒,心中喜出望外,正好可以借机灭了黄山剑派,为正义山庄的势力日后南下打个前站,实现他一统江湖的梦想。
那有人要问了,正义山庄的庄主是江玉郎,就算一统江湖,也是江玉郎做那盟主,跟他齐左有什么关系。可别忘了,很多野心家大多都愿意躲在幕后,借用他人之手来实现自己的人生抱负。要是真有那个机会,他们也会毫不心慈手软地暗害自己的主子,做那取而代之之事。
为了顺利完成心中所愿,不节外生枝,齐左朝冯万里喊话道:“冯大侠,黄山剑派残害了富陵七煞七条人命,凶残至极,我们正义山庄必须为富陵七煞讨回公道。碧落湖跟黄山剑派应该没什么交情,希望你能看在正义山庄即将跟碧落湖联姻的份儿上,作壁上观,不蹚这趟浑水。”
白玉天见江莹莹走到了前边,喊话道:“齐左,江玉郎从未想过要跟黄山剑派为敌,你今日借用正义山庄之名无辜挑起祸端,到底有没有将庄主江大侠放在眼里?”
江莹莹喊话道:“齐伯伯,你在外边做什么事都借用正义山庄之名,正义山庄到底是跟你齐左姓齐,还是跟我爹爹姓江?你今日必须把话说明白了,不是我回去定要将此事告诉我爹爹。”
齐左喊话道:“莹莹,你别被他们蒙骗了,正义山庄从来都是你爹爹江玉郎的正义山庄,我齐左在外头从未借用正义山庄之名为自己谋得私利。今日只是事关重大,不想因为此事,让碧落湖跟正义山庄以后有个不愉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