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世间还是薄情郎多,崔莺莺转身迈步而去。
白玉天没有欺骗自己,也没有欺骗崔莺莺,不觉理亏,寂寞无声地跟在后头,好如一道影子,若即若离。
两人在城外走了好长一段路程,时值五更,天空蒙亮,崔莺莺在一客店前打住脚步,小声说道:“你入城吧!”
白玉天抱了上去,在崔莺莺的耳朵边说道:“你不跟我进城吗?”
崔莺莺推开白玉天,小声答道:“你有你的事要办,我有我的事要办,咱们是走不到一块儿的了。不如就此别过,双双把对方忘了,了无牵挂。”
白玉天哪个会愿意,拿起崔莺莺的小手,在自己的脸上揉了揉,强作欢颜道:“若是哪天我赢了,你们输了,请不要忘了你是我妻子,要义无反顾地陪伴我一生,不离不弃。”
崔莺莺将手儿收了回去,摘下脸上的黑布,微微笑道:“世间事,那有什么准信儿,放下就是自在。你哪天要是觉得自己该有个妻子陪伴在侧,就娶了张燕燕姑娘吧,无需考虑我的感受。”转过身微含泪光而去。
白玉天目送着崔莺莺离开,在崔莺莺踏入客栈大门的那一刻,大声说道:“崔莺莺,你别忘了,是你要我娶你的。现在又要我弃你而不顾,简直痴心妄想。好好等着吧,看我怎么将武圣人拉下神坛,还你们母女俩一个自由身。”
崔莺莺微微一怔,停步片刻,没有转身,小跑而去,泪水滴落无声。
白玉天没有见到,也没有听到,怀着自信转身离开,走向不远处的城门。一段步子迈过,来到城门口,跟随着川流不息的人群涌向城内,直奔那“八方客栈”。
未晚先投宿,鸡鸣早看天。白玉天自打出山以来,走过一地又一地,宿头比什么都来的轻,比什么都看的重。回到八方客栈,早已错过了早饭时间,不过没关系,只要手上有银子,随叫随到,想吃什么都行。
走进客栈,好多面容极不友善,特别是店主,见到白玉天好像见到瘟神一般,眉眼相处极不协调,只差没叫人将他赶出店门。
白玉天极为不解,问道:“店家,你这是怎么哪?我来你家住宿来错了吗?”
史星云从后院跑了来,留着两条泪痕说道:“白大哥,你怎算回来了。”
白玉天将不解问了出来:“出什么事了吗?”
史星云道:“官差说,我们昨日刚到,昨晚皇宫就失窃,要我们交出偷盗之物。我们没有做过此事,哪交得出来,一两句言语没说好,龙威镖局的镖师随同韩寨主他们就被官差给带走了。”
白玉天问道:“可知那些官差是那里来的?”
店家一旁说道:“领头的那薛捕头我认识,开封府的。”
白玉天听过,很是高兴,点了早餐吃过,带着史星云入得卧房,卸下腰间的小布袋放到桌上。打开一看,只见一块玉石其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怀着好奇拿在手里看了看,见底部刻有四个篆字,不相识,连忙找来明智上人与古槐长者一问究竟。
明智上人拿起石头看了看,看过石头底部的阴文“承天受命”四个篆字,惊奇一声:“小子,这好像是皇帝的玉玺,你从那里得来的?”
白玉天脑海中的云雾立马散尽,微笑着说道:“昨晚从黑衣人手里抢来的。”
古槐长者道:“难道皇宫昨晚丢的就是这东西?”
白玉天道:“古老,那些官差来抓人,难道没有说皇宫丢了什么东西吗?”
明智上人道:“传国玉玺又称传国玺,是皇帝的印玺。其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正面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篆字,以作为‘皇权天授、正统合法’之信物。据传是秦代丞相李斯奉始皇帝之命,一说用蓝田玉、一说用和氏璧镌刻而成,为中国历代正统皇帝的证凭。秦之后,历代帝王皆以得此玺为符应,奉若奇珍,国之重器也。得之则象征‘受命于天’,失之则表现为‘气数已尽’。凡登大位而无此玺者,则被讥讽为‘白版皇帝’,显得底气不足而为世人所轻蔑。后唐清泰四三年闰月,后唐末帝李从珂举族与皇太后曹氏自焚于玄武楼,传国玉玺就此失踪。后来称帝者为了显示继承帝位的合法性,皆自刻‘受命宝’,聊以zì • wèi。”
听过明智上人的一席话,白玉天方知玉玺对皇帝的重要性,顿时谨慎了起来,轻声说道:“李老,这玉玺失窃事关重大,切不可向外人道及了?”
明智上人道:“不仅不能随意提及,还不可随意拿去就他们的性命。要么由你直接交与皇帝,要么拿它揪出暗中陷害龙威镖局的人,二选一。”
白玉天道:“那就选择后者吧,不揪出幕后之人,待在京城将睡不安稳。”起身带上全部家当离开卧房,来到客栈前堂,递给店家十两银子,好声相求道:“店家,请你带我认识一下那个薛捕头?”
店家看在十两纹银的面儿上,小声说道:“客官,我跟那薛捕头也就喝过几顿酒,不是很熟。牵个线可以,至于能不能帮到你,就看你自个儿的人缘了。”
白玉天抱拳躬身道:“多谢店家相助,在下没齿难忘。”
店家见白玉天言行恭谨,出手大方,是个可以与之共事的主,便从柜台后走了出来,跟店里伙计交代一声,同着白玉天出得客店,叫了一辆驴车,向开封府寻去。
开封府说远不远,就在州桥北边附近,乘着驴车很快就到了。
白玉天扶着店家下得车来,付了路费,躬身跟在店家的身后,来到开封府大门口。
店家上的前去,朝大门口的衙差好声说道:“有劳通报一声,钱德胜有事拜见薛云飞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