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多宝院。
唐氏打完了叶子牌,正在吃晚饭。
唐氏玩叶子牌,就是典型的的屡败屡战,次次输,还次次玩。
只是今日不同,竟然赢起钱来,不是胡牌就是自摸,直把几个管事的月例都赢光了,才恋恋不舍的下了牌桌。
干瘪瘦弱的宋嬷嬷陪着唐氏吃饭,絮叨道:“世子夫人也该珍重自己的身子,都人定了才吃晚饭,睡觉的时候又不消化。”
唐氏心情好,随便宋嬷嬷怎么絮叨,嘴角都挂着笑意,道:“你不懂,输了十来年叶子牌了,我就没有赢过几次,这次好不容易大杀四方,我还不得回回本呀!”
宋嬷嬷撇撇嘴,“世子夫人是准备将这十来年的银子,今日一朝赢回来不成?”
唐氏嘿嘿一笑,也不是不可以!
这几年她把几个管事养的肥肥胖胖的,也该让他们出出血了。
宋嬷嬷道:“夫人,你可长点心吧,二小姐一回来,只怕世子爷的心思更不在咱们多宝院了。”
唐氏啃着排骨,含糊不清道:“管他作甚?他心思在不在多宝院,国公爷都不会让苗姨娘的儿子替代我的儿子做未来世子。”
宋嬷嬷叹了口气,话是这么说,可身在后宅大院里的女人,有谁不为自己争一争?
唐氏丢掉骨头,道:“凯哥儿如今已经是正四品的广威将军,又和世子一样是武状元,手里还有兵权。苗姨娘的华哥儿除了读书,还会什么?”
宋嬷嬷好心提醒道:“夫人,国公夫人可是更喜欢读书的孩子,您瞧瞧二爷,拿了个探花,就让国公夫人大放礼炮庆祝。咱们世子爷拿了武状元也不见国公夫人开心。”
唐氏不屑道:“那老太太懂啥?在咱们甘州,不会武都不好意思出门。”
宋嬷嬷叹了口气,道:“夫人,这里是京城。”
唐氏挑眉,“京城怎么了?我就要我的儿女在家能吃,出门能打,谁也不能欺负!”
说完这话,唐氏一愣,口里的排骨忽然就不香了。
她的一双儿女,儿子倒是随了她们夫妻,武力报表,年纪轻轻就已经进入四品境界。
可女儿却只知道在屋子里写字绣花读书,仿佛她不是亲娘,那个柔柔弱弱的苗姨娘才是她的亲娘一般。
这孩子怎么就不喜欢习武呢?
宋嬷嬷伺候唐氏久了,自然看出了唐氏为了什么不开心,劝道:“大小姐在京城长大,又在后院看国公夫人脸色,喜欢写字作诗也是正常。毕竟未来她是要在嫁给京城贵胄的。”
若是嫁给个武将还好,若是嫁给文臣,一个会武的妻子,很难得到丈夫宠爱的。
唐氏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是否嫁给贵胄还两说,重要的是菲姐儿过得开心。”
宋嬷嬷道:“大小姐也及笄了,按道理说,也该准备她的婚事了。”
唐氏不开心道:“前几日我问过她,她说不急。可我瞧着她似乎是有了盘算,只是不愿意与我这个亲娘说。”
宋嬷嬷道:“此事既然已经有了端倪,那老奴去查一查,说不准能知道大小姐的心思。”
唐氏微微点头,道:“如果她看中的人不错,我就想法子让她如愿。”
……
翠竹院。
杨慕在院子里练功完毕后,出了一身汗,正准备去泡个澡,路过茶房,听到两个婆子小声聊天,便听了一会儿墙角。
婆子甲道:“真是笑话,整个京城,我就没有听说过谁家贵女是练武的!怪不得国公夫人不喜欢她!”
婆子乙道:“她怕不是听说了国公爷喜欢练武的小辈,所以想要投其所好吧?”
婆子甲冷笑,“她一个乡下的,哪里知道这后院是国公夫人做主,国公就是喜欢她又如何?还能把手插咱们后院来,照顾孙女不成?”
婆子甲道:“你说咱们国公夫人若是知道这位二小姐在院子里偷偷练武,会不会直接让她去跪祠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