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中午
陈最从浴室出来,他随意披了件浴袍,松松垮垮的,发梢末尾还有水滴滴下来。
他扫了眼房间里的不速之客,微微蹙眉:“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还活着嘛,”时狄斜靠在墙边,手中还拿着散落在书桌上的几盒月饼。
陈最把月饼拿了过来,开口赶人:“看完了,你可以滚了。”
“你这人,”时狄嫌弃的摇摇头,“用我妈的话来说,那就是冥顽不灵。”
“那你还真是你妈的乖儿子。”陈最哼笑一声。
立马惹了时狄的不乐意,“有话说话,别骂人。”
陈最嗤的一声,随手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头发。
时狄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笑道:“陈最,你大半夜把你爸气个半死,把一院子的人都晾这,你tā • mā • de别说你是去买月饼了。”
这些月饼品质不太好,包装虽然精美,但甜腻甜腻的,一看就不是什么高档货。
“这玩意儿你还真吃了啊!”
时狄不住的感叹,他刚才看到的时候就很惊诧,倒不是嫌这月饼不好,而是因为这些东西他光是看着就觉得腻人,据他了解,这狗东西好像还挺烦吃甜的呢。
不过这些月饼包装都打开了,每一种都少了一两块。
这杂七杂八的好几种,时狄想想都觉得牙疼。
陈最擦着头发,没吭声,当然也没有反驳。
时狄诧异的挑眉,由衷的感叹:“不愧是你。”
“没事就赶紧滚,”陈最睨了他一眼,“大中午一醒来就看到你,还挺犯恶心的。”
“……”被嫌弃了的时狄也没恼,他知道要是真跟这货计较的话,最先气死的肯定是自己。
“我说真的,真是来看你死没死的。”
“……”
时狄自顾自的拉过书桌前的椅子坐下,“你这天快亮了才回来,一回来就闷在屋里不出来,老头老太太怕你出事,就打电话叫我来看看。”
他说着上下打量了下眼前的人,“我早就说了,你这狗…人命硬,谁死你都死不了。”
见陈最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给自己,时狄叹了口气,起身,“算了算了,好心当驴肝肺,走了。”
走到门边,时狄回头,见陈最坐在床边垂眸看着手中的月饼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张张嘴,随意道,“你这几天出门的时候小心点,离老宅不远处有几个混混也不知道得罪了谁,差点被人打死,还是早起遛狗的邻居发现的。”
他说着深深地看着陈最,只见陈最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当然也只是微微抬眸看过来。
眼底隐约可见的血丝,隐匿在眉骨上的旧疤为他平白添了不少戾气。
时狄笑笑:“不过那几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派出所还说得给热心市民发锦旗呢,”他顿了下,又意味深长道,“就是下手太狠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他说完笑着就转身离开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陈最收回目光,他慢慢闭上眼睛,眉头骤然收紧,脑海中是那些人痛苦求饶声。
黑暗中,他像是发了疯般,那几个混混根本毫无还手之力,若不是手机闹钟响个不停,叫醒了他,也许他可能真的会打死他们。
回忆至此,他缓缓睁开眼睛,眼底的波涛汹涌根本压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