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豆的醇厚气味霎时飘香四溢,这厢支开人的白泽又操心地塞了两条裤子进去,嘴里仍在絮絮叨叨:“跟个流浪汉一样,在国外三年都不穿衣服捡破烂的么。”
“你把行程单记得比我还清楚,”云酽端着两杯咖啡出来,光是闻闻味道都让人提神醒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去川西,万一不去呢?这么沉的箱子拎来拎去,你要把我累死。”
白泽拿小勺搅了搅拉花:“早去晚去都要去,难不成你到地方现买?”
看来这人心情不错,还有情致拉个心形的花,他腹诽道。
“再说了,肯定有工作人员帮你拿吧,上综艺又不是当苦力。”
也对,云酽品了一口自己的手艺,感觉还行。明媚晨光从柔和的纱帘中渗入,他忍不住哼起小曲来。
坐在旁边的白泽斜觑他一眼,意外地问:“真就这么高兴?以前我喊你去川西旅游你都不去。”
因果全错了,这都什么跟什么。云酽摇摇头:“不是,丁如琢跟我说,这档节目里还会有我以前读书时的老师。”
白泽挑了挑眉毛:“你们这老师还挺时髦的,不耽误教书?”
传媒专业很多老师都是兼职教书,主业都是各种导演编剧演员主持人摄像,有很多人不是成天跑剧组就是泡在电视台里。
不读这行的,可能很难相信,学生在电视上见老师的次数可能都比线下上课时多。
自从毕业后,云酽和采蔷的联系不多,但他记得那四年里采蔷经常帮助他。特别是在策划《蔷薇月令》的时候,她帮着搭了不少人脉。
想起这层师生身份,云酽还有点紧张。采蔷上课时虽然也温柔,但是挂起人来可毫不手软,好学生想起那几年的期末考也真是头皮发麻。
云酽宛如泄了气的皮球,想要献宝的心被打击,苦着脸不说话了。
满意的白泽又往行李箱追加了一双厚袜子。
摄像组来的比云酽想象的要早,七点半准时敲响了门。
他赶紧把想要看热闹的白泽推进了主卧,他是圈外人,被牵扯进综艺里反而是自找麻烦。
看人屁股着火不嫌事大,白泽还不忘提醒他:“记得把咖啡杯洗了。”
好不容易把主人藏好,云酽深呼吸几下,脸上挂起谦和的微笑,悠然自得地去开门:“你们来的好早。”
摄像组总共就来了三个人,纷纷和云酽打了招呼。其中主要负责跟拍他的摄像姓李:“您叫我小李就好。”
机器开没开机,云酽和他们逐一握手:“这么一大早,你们也是辛苦。”
这几名工作人员看上去比云酽年纪还小,没聊上几句就套了个干净。云酽心中了然:果然节目组给他派的都是刚入行的新人。
其中一名辅拍称赞:“这房子真漂亮,您就带这一个行李箱走?”
云酽愣着没反应,过了半晌才明白过来,自己作为“主人”面对赞美时该作何反应,朝着已经开拍的机器笑了笑:“东西不多,一个箱子就够。”
小李笑笑:“见过这么多嘉宾,数您带的东西最少,也帮我们省事了。”
打开已经收拾好的行李箱,再装模作样的拍上几个镜头。小李“咦”了一声:“怎么有两个杯子?”
刚把行李箱合上的云酽瞳孔一缩,他把这给忘了!
欧式骨瓷咖啡杯壁里还存着饮完的渍迹,光滑釉面上的钩藤花格外显眼。云酽的完美面具裂了:“呃,我起大早的时候习惯性磨两杯。”
他大步走过去拿起两个杯子丢在水槽里,欲盖弥彰地解释道:“一杯美式一杯意式,哈哈,提神。”
“哦,”小李好像是信了,“咖啡因不会摄入过量么”
辅拍提醒道:“现在时间还早,要不要洗了再走?”
其实丢在这里也没事,一会儿他们走了让白泽出来洗洗就行。但是云酽又不能解释,恨不得赶紧跳过两个杯子的话题,如果糊弄过去把杯子留在水槽的话,到时候不定被剪成什么邋里邋遢的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