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向年也没想到陆宇宁会摔倒,立马伸手去扶他。
可还没等他的手碰到陆宇宁的胳膊,姚康又完全不按计划出牌,双手猛推陆宇宁的胸口。
刚用手肘撑着湿地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的陆宇宁,顿时往后一倒,发出惨烈的尖叫,顺着垃圾山的斜坡,和垃圾杂物“乒乒乓乓”的一起掉到了全是烂皮臭水的坡底。
“小飞机,羞羞羞,没有衣服光溜溜,你问我是谁,我是假女陆宇宁。”
姚康得意洋洋的站在缓坡上,对着趴在坡底站不起身的陆宇宁唱起了他新编的顺口溜。
一边的徐世清也有样学样,复读机一样学着唱了起来。
“让开!”
心急如焚的顾向年推开两个白痴跟班,不顾肮脏的垃圾,从斜坡上滑了下去,扶起身上被摔得五颜六色的小男孩,连忙问,
“你怎么样,有没有摔着。”
陆宇宁白皙的小脸上也不知是沾了什么脏水颜料,眼泪滑过就变成五颜六色的彩带了。
他只感觉身上到处都火辣辣的痛,特别是左手,使不上劲来。
更难受的,是姚康和徐世清无休止的聒噪声带来的羞耻感。
推开假惺惺地来扶他的顾向年,陆宇宁一瘸一拐地跑向缓坡另一边的小道。
此刻他只想快点回家,回去脱掉这一身给他带来羞辱的衣服,躲到奶奶的衣柜里,谁都找不着他。
顾向年听他止不住地抽噎,哭得都快喘不上气来,心疼得说话都结结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