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年纪猛地一拍桌板,吓得不远处偷瞄的小女孩都抖了一下。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们俩是恋人?我告诉你,你根本不知道事实,这个女人,是勾引我爸出轨的第三者!是不要脸的淫妇!是破坏我家庭的贱女人!不管她是什么时候认识我爸的,她都不该插足别人的婚姻。”
渐渐压抑不住的激动愤恨暴露了这个年轻人的心虚,陆宇宁起初的猜测终于有些确认了。
“所以,你不知道,他们在偷情之前就认识?”
年纪一挥手,差点把手边的咖啡杯碰倒:
“我不需要知道,她当小三,还分认不认识?柳清姿自己都羞愧得跳楼自杀了,你何必来给死人洗白。”
烦躁地卷起袖口,年纪扫了一眼腕表,好像已经没有耐心听下去,打算立马离开了。
“我知道她有道德上的污点,甚至伤害了你家庭的和睦,可是,向年是无辜的,他根本不知道这些事情,为什么始作俑者都放下了,你还要牵连到别人呢……”
年纪立马打断了陆宇宁的劝告,面目狰狞地质问:
“他无辜!难道我不无辜?凭什么因为他妈妈发,就让我的家分崩离析!所有人都生活在痛苦中,单独顾向年被送到乡下保护得好好的,还把那个贱人当成好母亲,和我说怀念那个坏女人的关爱。我就是恨他,我爸妈一吵架、一拿我泄气,我就想起来他,想起来他快快活活的读书交朋友的时候,我却家门都不敢出,生怕被人熟人认出来,过得像个老鼠一样。我要他也体会到被家人背叛的痛苦,体会到失去一切幸福的痛苦!”
咖啡渐渐变冷,杯口上空化作雾霭的热气也不再摇曳。
陆宇宁叹息了一声,把收集的资料递给年纪。
“如果,如果向年也是你的亲人呢?如果最开始破坏感情的不是柳阿姨,而是另有其人呢,你还会怨恨到要伤害你的亲哥哥来报复吗?”
年纪怔了怔,随即不可置信地瘫坐在椅子里,又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翻阅着薄薄的几张纸。
“不可能,不可能!那个贱人的儿子,怎么可能是我的大哥!怎么可能……”
从顾青松那里拿到的顾向年的出生证明,柳清姿和年永诚的订婚照片,还有一封这位父亲亲笔写下的自白书,完完全全地摧毁了眼前这个本来意气风发的年轻人。
他魔怔地看着照片里穿着传统红旗袍白衬衫的喜气男女,想要努力找出造假的痕迹。
“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把这些旧事的前因后果告诉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不管你肯不肯承认,你都要立马放下对向年的复仇。”